北辰看了一眼在營地駐紮了一天的修武衛和八荒武館學生,對安則清道:“這要是真打起來,安先生可不要護短啊!”
不用說,從安則清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猶豫,他雖然不喜歡安穀生這號人物,他也不想連累其他的安姓族人。
北辰見他不答,又道:“想想躺在你房間那位至今生死不定,你要是敢護短,連你一起收拾!”
安則清側目而視,以前的北辰並不是這般的跋扈,因為左木白一事,居然變成這樣了?他道:“北副將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還問我做什麼?”
北辰眉峰一挑,厲聲道:“問你,隻是要你心裏有個數,靈劍門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安則清心裏對他強烈不滿,道:“證據確鑿,真凶當然不能放過,但是其他不知情的安姓子弟門生,後院的婦孺女眷豈不無辜?”
北辰漠然道:“無辜?就算不是主謀,那也是從犯。”
安則清但:“左木白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他也不會同意的。”
北辰毫不示弱,揚了揚聲量道:“他要是知道砍他的人姓安,是你們靈劍門的人,你當他怎麼想?”
眾人緊張不已,看兩個人爭來吵去,大氣不敢出一聲。
安則清轉過身不再看北辰,道:“別把我跟靈劍門扯到一起,我隻是替那些人感到無辜。”
北辰抱手轉過臉,也不去看他,陰陽怪氣諷刺道:“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安先生跟靈劍門同出一脈,我不信,你沒有半點私情。”
安則清無言以對,此刻他的心裏卻是動了私情。北辰見他渾身冒著怒氣,心裏雖有不快,卻也沒有再多說,他怕場麵控製不住,再給他暴打一頓。
兩廂無言,都生著悶氣。
見雙方的情緒稍稍控製了回去,隨行的修武衛將帶來的幹糧分給了北辰,道:“北副將,請!”
北辰接過幹糧,回頭看著地上坐著的一片八荒武館學生,一個個無所事事,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把手裏的幹糧給他們分一分,來都來了,別因為餓肚子喪失了戰鬥力。”
修武衛們果然是有行軍打仗的經驗的,幹糧水囊一樣不少,紛紛行動起來,將幹糧分了下去,而八荒武館的學生就像在郊遊。
安則清不可置信的看著北辰,八荒武館的學生一個個眼巴巴看著他,等他一句話,果然江湖經驗淺,他輕聲道:“吃吧!”
他發了話,八荒武館的學生才敢接過幹糧,一天粒米未食滴水未進,早就餓得不成樣子,這無疑又學到了一種生存經驗。
北辰端著手裏的餅,瞟了一眼安則清身後的朱友,朱友也正看著他,準確說,是看著他手中餅。
北辰抬眼看了看朱友,又看看手中的餅,朝他踱了過去,朱友朝安則清身旁走近了兩步,這個北辰在他眼裏就是個凶神惡煞的存在。
安則清察覺到朱友的情緒,回過頭正對上北辰滿目凶光,北辰將手裏的餅一把塞進朱友懷裏,道:“別總一副看仇人的的目光看著我,”
朱友受寵若驚,他完全沒有想到北辰會給他幹糧,但心裏仍沒有對他印象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