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到那把古劍的時候果然遲疑了一下。
於是布德在一瞬間就將受傷的兩個雷騎帶走了。
昆恩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一拳朝阿卡迪亞打去。
他用重劍接住了,但還是被這變態地力道擊飛好幾米。
砰——他還沒站穩就又挨了一拳,即使反應過來用劍接住了,身體也被擊飛。
砰砰砰——
最後一擊他的重劍直接脫手飛到了身後的屋頂上。
“隻有這點本事嗎?守護者,”女人輕蔑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會有意思一點。”
阿卡迪亞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就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眼前開始模糊。
意識模糊之前他才明白自己的身體被一瞬間貫穿了。
“請求神給予我溫暖的力量,給眼前的生命帶來光明——治愈!”
魔素在逐漸被抽空,直到伊恩斯按住了他手:“夠了,布德……”
“治愈……”
“布德!”
“布德,”盧卡斯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好了布德,我們沒事。給自己留點魔素。”
他終於把魔素收起來了,但白兔麵具下的藍色眼睛早就淚眼汪汪了。
盧卡斯揉了揉他的腦袋:“乖孩子。”
伊恩斯的麵具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碎了,布德看著他臉上紅色藍色的血糊成一片,好像沒有印象中的那般嚴厲苛刻了。
“如果危險在你身後,不一定非要去麵對它,你可以逃跑,”盧卡斯艱難地站起來,“布德,你從小就跑得很快不是嗎,我知道你在瞬移上一向有天賦……所以,保留魔素是給自己退路,讓你能往前跑。”
人在瀕死前會嚐試自救,魔素會全部衝向受傷的地方企圖治愈。
但alpha的魔素沒有治愈能力,所以會跟著血一起流失,到最後身體幹枯得像爛葉。
阿卡迪亞正在真實地感受到血液倒流和魔素洶湧的感覺。他的腹部靠近心髒的位置好像有一個窟窿,好在內髒沒掉得遠,他還能給塞回來。
他的手一直在哆嗦,可能是太疼了。他很驚奇自己居然現在還能冷靜地把內髒裝好,靠在古劍上苟延殘喘。
他的意識模糊了一會兒,又清醒了,但因為力量和體溫都在飛速流失,他的意識又開始昏昏沉沉,直到他沒有力氣呼吸。
瀕死的人會無意識自救。
空間裏充盈的魔素源源不斷地被他索取,橙眸又閃了點光。
是那片黑色的龍鱗散發出的魔素,古老而厚重,卻讓阿卡迪亞感到無比舒適,好像就躺在一處永遠沒有煩惱的溫柔鄉。
他看到了粉色的花瓣從半空中緩緩落下,他飛上了天空,抱住了沙灘上的一個人。
“沅遙……”
他皺眉的樣子也那麼好看。
“殿下,您逾越了。”
“你叫我什麼?”
“殿……梓裏,”他掙脫了男人的懷抱,拂過耳畔的發絲,“走吧,這個辦法行不通,我們還是先找回你的記憶……”
男人突然吻上了他的唇,沅遙猛地推開了他。
他用手背擦了嘴巴,眉目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惱怒。
“為什麼要躲?”男人看起來有些難過。
他質問到:“殿下才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他把他的手覆在他心口上,“看到你這裏就跳得很快,就很想和你接吻……”
男人的指尖掀開了他的鬥笠下掛著的白色輕紗:“我甚至……想在這兒咬上一口……”
他的手掌碰到了他脖頸上的那層薄肉……
神龍?!
阿卡迪亞猛地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已經愈合了一大半,現在已經呼吸順暢了。
心髒上那個形同虛設的枷鎖在哢哢響,每吸食一點魔素就在緩緩掙脫束縛。
他的視線剛恢複,就看到女人的背影,她的手裏提著兩具屍體,像扔布袋一樣把屍體扔開,轉頭對上了阿卡迪亞的橙色眸子。
她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朝阿卡迪亞一步一步走來。
他此刻還靠在古劍上,身體冰冷又無力,沒有一絲多餘地力氣逃跑。
她把他的麵具活生生扯下來,捏起他的下巴仔細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雙眼顏色太不尋常,此刻瞳孔極細,不像人類的眼睛。
“……”
阿卡迪亞想掙紮但手上沒有力,隻能怒視女人,卻發現昆恩的嘴角勾起,朝他笑著:“哈哈哈居然是龍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