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媽遍體生寒。
她發誓這次回去,就算和兒子兒媳狠狠吵上一架,也一定要把醫院這份保潔工作辭了。
這一回真不幹了!
說啥都不幹了!
顧大媽心中暗忖著,瘋狂下著決心,
誰知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屍臭味突然從顧大媽的身後飄來。與停屍房裏的冰凍屍體不同,這是一種新鮮血肉正在緩緩腐爛的味道,味道中還混合著一股詭異甜糜。
顧大媽的心髒仿佛被人握住,她聽到了身後傳來腳步聲。
下一秒,一根尖銳的東西已經從背後刺進了她的身體。
……
似虛似實的扭曲樓梯再一次出現在了宏遠麵前,這樓梯好似一條怪誕的走廊,歪歪扭扭地朝著黑暗的深處無限地延伸。
而隨著宏遠不斷地深入,周圍的現實結構也如多米諾骨牌般開始扭曲、崩塌,化作畸詭黏稠的黑暗,化作充滿惡意的眼睛,化作無規律舔動的貪婪舌頭,化作汙穢褻瀆的逆十字與逆佛印。
同一時間,宏遠懷中的那四塊金屬板也散發出陣陣畸詭的波動,似乎宏遠繼續順著這條路走下去,這些金屬板就會顯露出其原型一般,那是與周圍的汙瀆怪誕扭曲同等本質的東西。
然而麵對這一切,宏遠卻仿佛渾然味覺,盡管他的肉體都發出了本能的顫抖,但他的意識靈魂依舊毫無波瀾。
宏遠很清楚,這條通往唐雲軒實驗室的通道是被下過特殊禁製的。確切的說,這裏雖是現實與幻想的夾層,但已經可以算做是唐雲軒實驗室的一部分了。
也正因為如此,周圍的這些恐怖怪誕之物此刻隻能通過精神層麵來給宏遠施加壓力,也即是通過掉San值的方式來傷害宏遠,而一旦San值掉光,它們就可以將宏遠拉入到它們的層麵,從而切實地傷害宏遠。
但問題是,宏遠的San值是無限的!
所以對於這一切,宏遠可以說是絲毫無懼,他順著這條扭曲的“長廊”一路向前,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小時,又或許是一天,他終於看到了走廊盡頭出現的一點白光。
宏遠見狀心頭就是一喜,立即就快步朝著那白光而去。
誰知,隨著宏遠快速開始移動,前方那白光居然也跟隨著他移動了起來。
無論宏遠如何向前跑動,那白光與他之間的距離都始終保持不變。
宏遠有些無奈,他甚至懷疑唐雲軒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想到這,宏遠的神色一凝,一股氣勢頓時就從他的身上迸發而出。與此同時,大量的虛空紋路突然以宏遠為中心開始向著四周蔓延,這些虛空紋路以極快的速度纏繞在宏遠的雙腿和手臂上,化作回路般的溝紋。
下一秒,宏遠的雙腿猛地發力,腳下那有如實質的黑暗都被他踩踏得扭曲變形,而他的身體則仿佛撕裂了某種桎梏,化作一道氣勢如虹的模糊長影,朝那白光直射而去。
不出宏遠所料,他與那白光隻見的距離果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短,顯然他剛剛的舉動確實打破撕裂了某種“禁製”。
宏遠心中微喜,然而這喜悅僅僅持續了一念,他便發現自己的身軀開始飛速地腐朽消融,渾身的皮膚幹枯裂開,肌肉萎縮硬化。
這種腐朽仿佛是一種時間層麵的腐朽,似是要將宏遠融化在亙古的冰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