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這時,盒子的中央部分似乎有什麼東西輕微地跳動了一下。
阿Giao定睛看去,發現那竟是一本日記。這日記的封麵由多塊人皮縫合而成,整體不住地收縮蠕動著,就好像是盒子的心髒。
“什麼鬼東西?”阿Giao觀察了半天,這才大著膽子湊了過去。誰知就在他目光落在那日記上的瞬間,那日記表麵的人皮上突然睜開了一隻豎向的眼瞳。
阿Giao看向那日記,那隻眼睛也充滿惡意地看向了阿Giao。
“啊!!”阿Giao頓時發出扭曲至極的慘叫聲,一瞬間在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層層譫妄般的幻象。
他看到在四樓盡頭的某個房間內,一名穿著白大褂,看似斯文,但眼神卻充滿瘋狂的人,他將醫院裏的病人一個個肢解,將他們的血肉內髒糊在一間房間的牆壁上,而這些被肢解的血肉內髒似乎也發生了變異,不禁沒有失去活性,發而蠕動搏動著與牆壁融為了一體。
阿Giao還看到在那間房間的中央,有著一團扭曲看不清形體的東西,但他卻能從那團扭曲形體的內部聽到無數痛苦的慘嚎聲。
那房間是……402室!
阿Giao渾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他慘叫著,卻無法移動身體。
而在那盒子內部,那本睜開眼睛的日記迅速地生出了數對如尖利昆蟲節肢般的手腳,尖銳無比的利齒浮現,流出惡心的黑色黏液。
它從盒子裏迅速地爬了出來,爬上還在抽搐的阿Giao的身軀,開始一口口啃噬起阿Giao的血肉來。
……
“欣銳姐,剛剛那是什麼聲音啊?”
剛剛在三樓的水療室內,寶蓮正無比恐懼地縮在白欣銳的懷裏。
不久前,她們就聽到一樓樓梯的方向傳來一聲慘叫,誰知沒過多久,院長室的方向又傳來了第二聲慘叫。
白欣銳甚至依稀可以辨認出,第一道慘叫聲似乎是艾莉的,至於第二道慘叫聲,她也不確定究竟是黑子的,還是阿Giao的,但肯定就是這兩人之一。
兩聲慘叫之間的時間間隔極短,令人不得不懷疑兩者間的聯係。
“寶蓮,有點不對勁,我出去看一看。你別亂動,就在這裏等我。”白欣銳對著身旁的寶蓮斬釘截鐵道。
“欣銳姐,那你……快點回來。”寶蓮皺著眉頭道,盡管表情極端不情願,但對於白欣銳的安排,她還是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
目送著白欣銳離開水療室,寶蓮那在黑暗中浮浮沉沉的臉,突然逐漸地陰沉起來。
“欣銳姐,從小到大,永遠都是你安排一切,而我就隻能跟在你的身後,做你的陪襯,做你的綠葉。你知道,我有多麼的不甘心嗎?”
“欣銳姐,我好恨,為什麼從小到大,我喜歡上的男生到最後都會愛上你。你知道他們約我吃飯,卻是希望通過我向你傳遞情書,通過我向你表白……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絕望嗎?”
“欣銳姐,我很感激你,從小到大,你都對我照顧有加。但我更恨你,你讓我活在你的影子裏,你讓我變得平庸,變得一無是處,變得……一無所有!”
寶蓮的臉越來越扭曲,臉上的五官越來越歇斯底裏,“欣銳姐,如果你沒有參加這次練膽活動,那我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恨,都隻會埋藏在心裏,甚至連我自己都已經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