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夏懷夢很激動地想去認妹妹, 結果被工作人員無情攔下。
盡管她很努力地嚐試去解釋自己的確是夏星眠的親生姐姐這件事,但很可惜,她那張臉和夏星眠的相似度並沒有達到雙胞胎的效果。
音樂會之後, 她又各種托關係想問出夏星眠的聯係方式。可是她前些年都在國外發展, 在暨寧根本沒有那麼廣的人脈,手伸不到劇院, 更伸不到charlie的樂團去。她花錢走小道買到了夏星眠的電話號碼,撥了後卻發現, 對方設置了拒接未知來電。
她甚至想到了用自己畫室的名義聯係charlie樂團進行商務合作這條路。charlie那邊直接回絕, 說目前他們還沒有拿音樂和美術糅合的計劃。
空有一把錢, 沒有足夠的人脈與勢力, 這時候也蠻痛苦。
夏懷夢好不容易打聽到charlie樂團的位置, 準備用最原始的辦法, 過去蹲在門口堵人。結果剛到門口,被告知charlie團隊已經離開了國內。下一程的行程保密。
夏星眠也跟著人間蒸發。
她實在走投無路了,忽然想起周溪泛。
那張票是周溪泛給她的, 那周溪泛一定是知道什麼。
她撥通了周溪泛的電話,好聲好氣地問好:“小稀飯?”
周溪泛好像在喝牛奶, 含糊說話的同時, 發出吸管的呼嚕呼嚕聲:“幹嘛呀?”
“你是不是認識眠眠?”
“這不是廢話嗎,我和她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
“不是……”夏懷夢扶住額頭,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也認識長大後的她?”
周溪泛坦蕩地承認了:“嗯,我和她是大學同學。”
“?”夏懷夢滿腦袋問號, “可我明明托人去暨寧大學查過, 沒有查到夏星眠這人啊。”
“哦, 那是因為陸秋蕊給你使絆子。”
“陸秋蕊?”
“你不認識, 一個暴發戶,你妹這幾年的金主。”
夏懷夢沉沉地歎了口氣,說:
“你知道所有的事。”
這是個陳述句。
“對啊,我知道。”周溪泛也不加辯解,吸管的呼嚕聲和奶盒的咯吱聲越來越大,看來那盒快喝完了。
夏懷夢:“那你……”
聽筒裏傳來奶盒扔進垃圾桶的聲音,“我說過吧,隻要看到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不過——後來我也想明白了,咱們倆的恩怨,沒必要扯上無辜的夏星眠。而且最近眠眠狀態不太好,我覺得或許你能讓她高興一點。”
夏懷夢心情無比複雜,隱隱有點生氣,可是對著周溪泛,她有氣也撒不出來。
“那你可以幫我找一下她嗎?我找不到。”
“你都在音樂會上見到她本人了,還聯係不上?”周溪泛嗤笑。
夏懷夢:“……我能力有限。”
“不是吧,大畫家,拿著錢都不知道怎麼使?”
“人脈關係網不是我的強項!”夏懷夢不由地加重了語氣。
周溪泛故意拖長尾音。
“那——就屬於你自己的能力問題咯。”
夏懷夢:“……”
“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剛剛和眠眠通了個電話,她和她喜歡的人又和好了,現在開心得不得了,事業也是蒸蒸日上……”
周溪泛還是心軟了,試圖安慰夏懷夢。
可沒想到夏懷夢激動地打斷了她:
“就算我幫不上什麼忙了,我也有見到她的權力啊!”
周溪泛安慰的話剩了一半在口中,愣住了。
隨即,心底的火氣被徹底激怒。
“可我已經把她的消息告訴了你,甚至直接把票給你讓你去麵對麵地見到了她。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不是嗎?為什麼你因為自己的能力問題找不到人,現在要來質問綁架我?”
夏懷夢吞了吞口水,不知該怎麼回答。
周溪泛冷笑:“夏懷夢,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後的你,為我考慮過哪怕一次嗎?我的情緒在你眼裏一毛錢都不值,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