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傷昏迷(1 / 2)

薑國剛剛曆經一場大雪,放眼皆是白茫茫一片。

上空有道身影在雲團間穿梭,在距離王城不遠處放緩了速度,最後降落在一片竹林。

“呼,終於擺脫他們了。”

逃過魔界追捕的羲樂鞋尖輕點竹枝,拍著胸口舒氣。

憑高眺望,可見前方不遠處有條小溪,隱約可聽流水潺潺之音,而四周景色蕭條,唯有腳下這小竹林仍是蔥翠一片。

莫說雪色莽莽,便有花光柳影,羲樂也無心欣賞。

她剛經曆的一切宛若噩夢,魔尊義父不知被誰刺殺身亡,凶徒使的凶器還是她的佩劍淩霜,而她被人打暈扔在魔尊身旁。

多麼顯而易見的陷害啊!

探鼻息把脈搏聽心跳後,羲樂確認義父已死,正端詳著染血的淩霜,剛自外界遊曆歸來的魔界少主沉淵便和長老們一起步入斂幽殿,沉淵推開魔尊臥房門,一眼望見持劍立在魔尊屍體旁的羲樂。

日常嫌惡羲樂的長老們都認定她是凶手,便連一向疼愛羲樂的沉淵也不信她。

“沉淵哥哥,不是我。”羲樂為自己辯解。

沉淵冷冷凝視她,淡漠道:“阿羲,魔界可尋不到第二柄劍氣化霜的劍。”

魔尊腹部傷口為劍傷,傷口一圈覆著霜花,而淩霜是她的兵器,怨不得沉淵懷疑她。

不為人知的是,身為魔界第一廢柴的羲樂根本駕馭不了淩霜,屢屢被其所傷,最後隻能將它擺在房內當裝飾。

羲樂提起它的次數還不如翠煙多,淩霜欺軟怕硬,在翠煙這隻法力高強的貓妖手中聽話得很。

昨晚,不知第幾回外出遊曆的沉淵傳了信來,說第二天就回。

羲樂興奮得一夜沒睡,一早便要拉著翠煙去魔界入口接沉淵,翠煙推辭身體不適留在了斂幽殿。羲樂不疑有他,獨自往入口行去,快到時突然後頸劇痛,被人打暈帶走。

長老們命她束手就擒,羲樂清楚一旦她被抓住就會被丟進魔焰中處死。沉淵亦視她為殺父凶手,不出手拿她已是顧念多年來的情誼,他冷冷看著她與魔將魔兵纏鬥。

一向反骨的淩霜第一次護主,劍身迸發出凜冽的森寒劍氣,一劍揮下,整個室內便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霜花。

除沉淵外的眾人都被暫且定身,羲樂趁機逃出,奔回自己院子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翠煙身影,但在臥房梳妝台抽屜尋到一張字條。

不等看清字條內容,解除定身的兵將們便追到院外,羲樂將字條收進袖內匆匆飛走。

她自知廢柴,不能同追兵正麵斡旋,於是在飛到魔界入口時躲在樹上使出最擅長的幻術,幻化出幾個幻影,往不同方向逃去,追兵分成幾波各去追一個幻影。

眼看魔門守衛跟他們一同離去,羲樂才往人間的方向飛去。可不多會沉淵帶著另一隊人準確地追了過來,羲樂七繞八繞才甩掉他們。也幸而沉淵顧念舊情沒對她出手,不然這位魔界年輕翹楚的一擊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既已逃脫,也該看看字條寫了什麼。羲樂取出字條展開,果然是翠煙的筆跡,上麵隻有一句話:家中有事,回鄉處理,事畢歸。

看這話的意思,翠煙恢複了記憶。

莫非是從一月前的那天恢複記憶的?

那天羲樂看到翠煙截了一隻飛進院子的傳信紙鶴。

也是自那天起翠煙總是皺著細眉,看上去憂心忡忡。

翠煙沒跟她提紙鶴的事,她也就沒問,不知那紙鶴跟翠煙說了什麼。

但紙上這話若是胡謅的呢?

萬一義父是被翠煙……不,不會!翠煙待她那麼溫柔,又很敬重義父,怎麼可能對義父不利?

但若不是翠煙,她離去的時間怎麼會這麼巧也在今早呢?

羲樂額角刺痛不敢再想下去,打算飛身到小溪那洗把臉冷靜冷靜,羲樂飛離竹子後,竹子回彈驚落枝葉上的點點積雪,不想剛巧有人路過,積雪全部打在那人身上。

竹下人劍眉微蹙,轉身凝神盯著羲樂的背影,探知到魔息後冷笑一聲:“邪魔!”

正捧水洗臉的羲樂被這陡然響起的怒喝嚇到,踢到溪旁石頭差點摔進水流中,踉蹌幾步方穩住身子,朝出聲的方向望去,說話的是個持劍的玄衣青年。

玄衣青年撣去肩發上的積雪,看著羲樂變出絲絹擦去麵上的水漬,目光隨著她的柔荑變動,小臉不施粉黛卻已是桃花貌,細小的水珠掛在麵上更顯得她楚楚動人。

他活了很久,卻也從未見過這般美麗動人的女子。可再美又如何,終究是個邪魔,是邪魔就該誅滅!

念及此,玄衣青年抹去臉上殘雪,拔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