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是內服職官,右側是外服職官,同座的官員並沒有高低之分,有的隻是人王的親疏之分。
很快,人王駕臨,身旁還有王後薑氏。
“諸君,寡人之商,賴於諸位,受子受一拜!”人王帝辛同王後薑氏一同向一眾貴族行禮。
這就是大商,人王要感謝貴族幫忙治理天下,朝會要先於朝臣行禮,接受禮儀之後,便是朝臣向人王行禮。
“願為人王分憂!”沒有什麼跪拜和叩首,僅僅是起身拱手而拜,便坐下。
此時外麵的宰官開始為百官上菜備酒,與其說是朝會,更多的像是老大帶著小弟在聚餐,餐桌上討論國家大事。
陳慶趁著此時,打量著帝辛,這是非常粗壯的一個男人,身高和身體都比在場大部分人要強大,方臉大眼,濃密的胡須看起來更像一個莽撞大漢,而不是一國人王。
陳慶盯著帝辛看,帝辛的目光也看向陳慶,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恍惚間,一種似曾見過的淡金色氣息在帝辛身上迸發。
“是錯覺麼?”陳慶有些疑惑,但還是看向帝辛,拱手施禮。
帝辛微微一笑,胡須微抖,舉起酒爵,對著陳慶隔空對飲。
陳慶知道,一般大老板向你敬酒,都要主動點陪酒,說完,將酒爵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和後世的果酒一般,雜質還沒有去除幹淨,喝完,陳慶聽著朝臣在討論國家大事,而他自己則是盯著四四方方的酒爵看了起來。
四足方鼎,兩側有耳,這才是人喝的酒杯,而不是那種三足瘦如船體,杯口上方還有兩耳的酒器,那是祭祀鬼神用的冥杯。
聽著國家大事,雖然每一種討論在陳慶看來都漏洞百出,但是陳慶也沒有發一言,他還需要更加準確的觀察。
“報,西伯侯反了!”大殿外一個衛臣跑來急報,手裏還持有著一副龜甲和檄文。
“什麼?西伯侯反了?”
衛臣一句話,整個王宮內炸起了鍋,所有人都喘喘不安。
所有人都知道,周國的實力已經完全不遜色於大商,甚至比大商還強。
隻是他們不知道,西伯侯會不顧道義,公然反商。
“西伯侯持王上斧鉞,永鎮西方各路諸侯,小小衛官,可知陷害忠良是何罪過!”
說話的是王叔比幹,亦是丞相,他向來與西伯侯交好,自然不信。
說著,他看了一眼帝辛,見他目無表情。
“小臣不敢,但是叛周的龜甲與檄文俱在,小臣段然不敢菲薄西伯侯!”說著,他將龜甲放在地上,又從中取出一塊布帛,上麵寫滿了文字。
一旁的右側第一排有人出列,是一名作冊,他撿起檄文,麵色變得難堪起來。
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
“念!”帝辛麵沉似水,任誰都知道他此刻已經處在及其憤怒的邊緣。
“諾!”作冊吞咽了一口口水,艱難開口道:“今上無道,其罪有六。一、酗酒。二、殘害忠良。三、不敬鬼神。四、不重祭祀。五、聽信婦言。六、任用女子與小人。今鳳鳴岐山,天命在周,伐無道,誅小人,平暴君,以撫百姓之安穩。”
作冊念完,現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即便不動聲色的帝辛也麵如寒鐵。
“好!好!好!”帝辛怒極而笑,道:“這就是寡人的好臣子,寡人親手冊封的西伯侯,天命玄鳥,降而生商。他到好,鳳鳴岐山,好一個鳳鳴岐山!”
陳慶也是苦笑一聲,西伯侯啊西伯侯!你這麼一來可是把我投靠西岐的心思都給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