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李沼。
“臣妾就不再打擾陛下處理政事了。”她扶了扶頭上的步搖欠了欠身要走,心裏有些失落,想著要是要此事告訴蘇瑤,她該有多傷心。
“這就要走了?”身後傳來皇帝冷聲質問。
不等她回轉過身,整個人忽然抱淩空抱起,跌在了禦案上。蕭敘臉上沒了笑意,雙臂穿過她身側也撐在禦案上,將人牢牢地給困住了。
“愛妃是不是過於勢利了?”
時語冰這跌得有些懵然,何為勢利?他明明才是口是心非之人。
她及時清醒,不敢說什麼話來指責君王,“臣妾絕無此意。”
這兩日來皇帝和顏悅色地,叫她一時忘了他的本性。
她說完這句,書房陷入一片寂靜。
哐當——
蕭敘一揮手,禦案上的硯台筆架書籍盡數被推開,七零八落地摔到了地上,想起刺耳的碎裂聲。
“陛下請息怒!”緊閉的大門外有太監遙遙地勸道,“大將軍也是一時糊塗才擅闖禦書房。”
時語冰何時見過老狐狸這般發怒,呆愣愣地坐在禦案上,她大概知道是自己惹怒了他,卻不知緣由,立馬巧笑著湊到皇帝身前,“陛下不要生氣了。”
都是逢場作戲,哪有他這樣動真格的。
那些書冊一落地,金絲楠製成的禦案上空空蕩蕩,時語冰正要從上頭下來,眼前暈眩,近在咫尺的男人單手捏住了她的肩胛,輕而易舉地將時語冰放倒在了禦案上。
她的視線驟然轉,隻見禦書房房頂上繁複而規整的描金圖案。
殿外日頭正好,隔著窗紗都能能感受到暖融融的陽光。修長幹淨的手指穿過層疊的如意雲紋紗裙扶著腿彎豎起。
老狐狸傾身而來,冰涼的手又穿過她的發絲,拿住了她才扶好的珍珠步搖,緩緩抽離。
“朕哪有生氣?”皇帝聲音溫柔,彎起眉眼,俯身而下吻在了她散開的鬢發邊。
從他這個角度隻能見到眼前一節脖頸,膚色似是夜裏月光透過水晶杯後的柔光,帶著一絲蒼白冰涼。
他有的是撩撥的手段,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時語冰咬著唇將細碎的嚶嚀杜絕在喉間。她逼迫自己轉移注意,望著窗外,已經過了午時,外頭日頭依舊晃眼。
“案上涼不涼?”
“不涼”她倉皇回道,才轉移的注意力又被拉扯回來。
“不涼你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