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室宗親見皇帝興致高,並未提前離席,故而借機向他敬了不少酒,說了些奉承話。蕭敘已經醉了五分,幸而他平時就是個克製到極致的人,才不至於酩酊大醉。
“怎麼離朕這麼遠?”皇帝問道。
聽著聲音根本叫人察覺不到他已經醉了,皇帝忽得伸手,冰涼修長的手指纏上來捏住了她的手腕,生生地還未回魂的時語冰拉到身上。
“今夜留在未央殿?”皇帝輕攬過腰肢,溫柔地在她耳邊問話。狹長的雙眸閉著,湊到她脖頸間聞著馨香,鼻梁高挺,鼻尖輕劃過她細長白皙的頸側,若有似無的觸感,叫時語冰瞬間回了魂。
狐狸精使招兒呢!
她就算是吃了人參補藥王母的仙桃兒,也沒命與這隻老狐狸耗啊。
別看他此刻千般溫柔,濃情蜜意的模樣,真上了他的塌,那夜生不如死的記憶湧現出來,叫她瞬間杜絕了以美色迷惑君王的念頭。
蕭敘見她不出聲,隻當她不敢拒絕他。指尖已經繞繞了她衣裙的細帶幾圈,薄唇轉而細細吻在她鬢發邊,有意在今夜一掃她那夜的不太妙的體驗。
他不知她的出身,不過既然是刑部尚書專門挑選送上來的人,想必應該是有著足夠魅惑君王的資本。
然而別說是熟練地取悅他,她那夜木訥的模樣倒是與之前大膽的行事大相徑庭,若非真看過那本冊子,蕭敘要真當她無所經曆呢。
這女人如同一隻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皇帝一邊輕吻在她唇角,一邊舒展眉眼輕笑。
被禁錮住了腰身,時語冰退無可退,心中不免猜想一會兒韋如是要來,皇帝故意這般纏著她好叫韋如是吃味。
同一個坑,哪有掉兩次的道理。時語冰覆上皇帝的手掌,將手臂從她腰間扯開了,“陛下方才發落的人是誰?”
時語冰這般的反應是皇帝始料未及的,那夜一開始他心裏窩著火是有些蠻橫,但也沒粗魯到真傷了她,想必她應該也是快活的,怎麼就叫她怕成了這樣。
皇帝見她這般,暫時也收起來攻勢,“是李沼的夫人,李沼在邊疆打了敗仗,關在了刑部。”
哪有打了敗仗就關人的道理,時語冰腹誹道,但這等國家大事,後妃是不好談論的,“我看那女子倒是癡情,陛下何必生怒。”
“魅惑君王,朕已是仁慈。”
蕭敘並未隱瞞,在這個至尊之位數年,但凡有女人帶著特殊目靠近他,他一眼就能識別。
指尖依舊把玩她襦裙上的湖藍色細帶,抬手撐著耳側,一雙眼睛不遠不近地望著她,幽深黯然,頗有閑情逸致地同她聊天說話。
“那臣妾這樣算不是魅惑君王?”時語冰接著他的話問下去,話說出口發現自己自然而然地同他調起了情。
說這話時星眸閃亮帶著笑意,伴著撒嬌的意味,完全沒了剛進殿時恨不得離他三尺遠的樣子。
皇帝聽後舒展眉宇,笑得溫和,“你是朕的女人,再怎麼魅惑君王,朕也不會有一聲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