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緊緊揪住蕭敘的衣襟,收起貝齒小心輕探,生怕自己犯上一次犯過的錯誤,她越前進一分,皇帝便退一分,惹得她心中發急,老狐狸才輕笑著傾身。
原本撐在她身側櫃子上的雙臂掐住了她的腰身。
刹那間,時語冰失去了主導權,皇帝俯身勾她,唇舌間的浪濤漸漸洶湧,不停地衝刷著她所有的感知。
她的氣息一點一點被他抽了個幹淨,恍若溺水的魚,不住地渴望著清泉。
哐當——
方才皇帝把玩的瓷瓶因為這番動靜,忽地從博古架上摔落下來,幸而落到地毯上並未摔碎。
自信開局,狼狽收尾。
她坐在博古架上不停喘息,極盡全力平複著洶湧浪濤。
身前的老狐狸伸手撩開她的鬢發,“可要飲茶?”褐色眼瞳近在咫尺,語氣之中透著無限的曖昧。
可這一句深層的意思這絕對是在嘲諷!
“嬪妾明日可以再來未央宮麼?”
他說過若她過了考核,以後便可以隨意來他的寢殿,若是未過則不得傳召不得見他。
“不合格。”他鬆開了環在在她纖腰上的手臂,抽身得幹淨。
“可是陛下明明、”
“想清楚再對朕說話。”骨節勻稱的長指抵住了她的唇。蕭敘收斂笑意,擺出皇帝的身份,似不願在與她周旋下去。
雖說她被奪走了主導權,可是蕭敘方才也沉浸在那綿長的一吻之中不是麼?
自己中了老狐狸的圈套了!這賭約原本就是他擺脫她而設下的陷阱。
時語冰失落的神情寫在了臉上,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漸漸下滑,順勢往下按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錦袍之下,那隱約可感知道的心跳,比正常的心跳略快了些。
手腕忽然地被扯開了,蕭敘冷聲趕人,“回韶華殿去。”
失落與不甘的情緒在她心間橫流亂竄,時語冰大受打擊,她雙手撐著桌麵一躍跳下博古架。
正好踩在那隻小花瓶上,足下一滑往後仰去,重重地撞在了博古架上,架子劇烈地搖晃起來。時語冰仰頭,架子上高處那件瓷器摔落下來,正對的是她的頭頂。
霎時間,蕭敘拉過她的手臂,時語冰的身子不自主地往前一撲。再回轉過身,十數件瓷器紛紛從架子上落下,碎裂聲不絕於耳,未央宮內室的地麵上盡是碎瓷片。
糟糕。
時語冰瞪大了水潤雙眸,仿佛生吞了一整隻瓜一般驚愕。及時掙脫了皇帝的手心,往後退到簾幕邊上。皇帝看著碎片,身影比方才更落寞了。
“嬪妾告退,嬪妾告退。”
她哪裏還敢跟蕭敘爭辯下去,即使跑路才是正經事,才轉過身,蕭敘便大步朝著她而來,“今夜你還想走?”
“陛下?”司律聽見殿內動靜,帶著侍衛推門進來。
佩刀錦衣侍衛們見到的場麵是,燈火輝煌的寢殿之中,蕭敘正緊緊攥著時語冰的手腕,兩人近在咫尺互相凝視著對方。
尤其是皇帝陛下,眸光灼灼地看著時美人。
“出去。”蕭敘冷聲命令。
殿門在頃刻之間關上了,侍衛和司律五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並非是嬪妾的過錯。”
皇宮之中的擺設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能放在君王寢殿內室的博古架上,這十幾件瓷器定是萬中無一價值連城的稀世孤品,就是將她賣了也賠不起。
時語冰方才是不想走,現在則是想遠走高飛,擰了擰手腕急於掙脫。
“你的意思,是朕的過錯?”皇帝問道。眼眸幽深,方才的薄怒已經退卻,言語之中含著揶揄的意味。
“不是!”
老狐狸懷得很!隨時隨地給她下套!
時語冰擠出幾滴眼淚來,望著蕭敘,“求陛下責罰。”
“哭是孩童的把戲,成年人做錯了事得想法子彌補。”
“那嬪妾給陛下暖床,以此謝罪!”時語冰雙眸一轉,脫口而出。
蕭敘眼中明明晃晃的俾睨之色,“你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