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沐。”素鳶喚來門外守著的綠沐：“全部送走。”
“是。”綠沐手一揚，便有小廝進來將人帶走，因著都是服用了軟骨散，內力被封，是故有武功沒武功的此時都不如一個小廝。
尹子玉突然溫文爾雅地一笑：“為何宮主不懷疑在下？”
素鳶掃了他一眼：“即是拿著墨玉來的，本宮自然信得過，不過這枚墨玉還是要還給那位白小姐的，改日本宮親自送去，你就安心留下吧。”
尹子玉笑了笑，不再說話。
“綠夕，你親自回了那堡主，讓他認清折扇是何人所有再來向本宮討要，莫要堂堂一堡之主最後淪為朝廷的走狗。”
“是，綠夕明白。”
素鳶低眉思索了一陣，複又躺下繼續抱著舒默不撒手：“繼續，莫要為閑人敗了興致。”
然後樂音又起，尹子玉看著歌舞升平的瑤華大殿，終於明白瑤華宮主善淫之名由何而來。但是尹子玉有一刹那又覺得這不是表麵的浮華，而是一群親密到不分彼此的手足在歡聚一堂。
“宮主，你懷疑上次混入的不止淩波門中的人？”舒默悄聲問道。
素鳶笑了笑：“看起來好像是這樣，可是舒默，我不相信。”
“嗯？”舒默不明白。
素鳶抬頭蹭了蹭他的臉：“我不相信，我呆在宮裏的時間太少，不得不防，那些人隻是幌子，我懷疑我養的這些人裏，早就有人心懷不軌。”
舒默低眉看了她一樣，嘴角恬靜安謐地笑：“沒關係，我和顏槐他們會盯著的，一定找出來。”
素鳶的目光掃過下麵，每一個都笑語盈盈，每一個都推杯換盞好似手足，可是她這麼多年教的就是演戲，早就不能從表麵去看這群人。
素鳶真是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冤枉感。
“為什麼，有些人我都沒印象了呢？”素鳶掃視著下麵的人，輕輕地問。
舒默也掃了一眼：“是因為宮主回來的太少了吧，有些人就剛進宮是伺候過宮主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服侍過了。”
“你還記得這樣的有幾個嗎？”
“大概都記得，將近三分之一的公子都是這樣。”
“那三分之二的人盯著三分之一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吃力的事吧？還有，最近看看有誰想要接近君玉的，按我上次吩咐的不準告訴君玉任何消息的命令，那個人應該會想方設法告訴他。”素鳶眯了眯眼睛：“我還真是養了隻白眼狼。”
舒默點點頭，下邊的容奚垂著眼眸神色淡淡，不似顏槐一行人吵吵鬧鬧，但是那垂著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一個角落，一動不動。
玄陌盯著容奚，端起酒樽喚了他一聲：“容奚公子。”
容奚懶懶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理他。
玄陌意味深長地一笑：“容奚公子，這個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不想和我談談心？我對容奚公子可是有興趣得很。”
容奚手一頓，抬眸終於正眼瞧他，他可不會認為玄陌真的對自己有興趣，玄陌是個專情的人，既然選擇了允桑，那麼就再也瞧不上任何人。
一思慮，容奚也端起酒樽朝玄陌遙遙一敬，一飲而盡。有聽見玄陌的話的，不由起哄：“玄陌公子，你這是看上容奚公子了嗎？那讓允桑公子怎麼辦呀？”
“是啊是啊，允桑公子這是要獨守空房了嗎？”
允桑嬌俏的臉一黑，嬌嗔道：“起什麼哄，說什麼胡話呢！允桑是宮主的人，怎麼能朝三暮四呢。”
上頭的素鳶不由使勁抓著舒默的衣角憋笑，削肩不有輕輕抖動，舒默也是忍不住偷笑：“允桑這是被宮主洗腦了還是什麼的。”
“別，我可沒對他做什麼。”素鳶輕輕咳了一聲。
“不過，宮主，我瞧著容奚和玄陌好似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情況下容奚是不理人的，玄陌平素也不敢跟容奚調笑。”舒默瞧著兩個人，心下有些了然。
素鳶也瞧了一眼：“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敢調戲容奚的能有幾個。”
“宮主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