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聲音引來了寒露，當一群侍女進門時兩人已經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隻不過是素鳶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寒露是知道她家小姐從來沒睡好就會是這一副表情，可是她也隻單純地以為是因為昨晚王爺將她給累著了。
素鳶和尹子玉梳洗完，就有人來報止慕來了。素鳶差點都忘了自己昨晚帶回了一個禍害。
“讓他進來吧。”素鳶也不理尹子玉，下了樓，在一樓廳堂看見一身白衣的止慕站在堂中。見素鳶進來，施施然回身一禮：“慕見過王妃娘娘。”
“免禮。”素鳶走到堂上，便有侍女端來晨間參茶，素鳶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她真的不是很喜歡參茶的味道，但是這是每個富貴人家都有的規矩，哪像她在瑤華宮裏那般放肆。
止慕看見她那神情，雖說好像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是止慕向來善於察言觀色，又伺候了她六年，對她的習慣喜好也了如指掌，知道她現在又在嫌棄參茶，但是她也一定會喝下去，她其實是個怕麻煩的人，為了省事，她也沒少妥協在這些可有可無的小事上。
“娘娘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歡參茶。”
素鳶一口飲盡杯中味道奇怪地茶，點點頭：“一直都不喜歡，參茶是最容易混入其他藥材的東西，本妃又不識百草，這東西對本妃來說是個禍害。”
“那您到底還是喝了。”止慕笑笑。
素鳶拭了拭嘴角的水漬：“不然能如何？這個規矩延續了幾百年，本妃若是不喝，又有的嘮叨可以聽了。”
止慕了然：“還是怕麻煩。”
“是啊，麻煩這種東西，能少則少吧。”素鳶轉頭看他：“說吧，這一大早就有情況了？”
“沒有。”止慕還是溫文爾雅地笑：“就是第一天，過來給娘娘請個安。”
“你可真閑。”素鳶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著雪衣烏發的止慕：“現在安也請了，然後呢？”
“然後在下也該回去了。”
素鳶自位子上起身，緩緩走進止慕：“你要知道，本妃從來不收無用之人於身側。”
“慕明白。”
“明白就好。”素鳶揮揮手：“去吧。”
止慕正打算退出廳室，回身就看見尹子玉一襲青衫姿態慵懶從容地斜倚門欄，正用一種讓人看不清摸不透的眼神看著自己。
“參見王爺。”止慕微行一揖禮，姿態清逸，不卑不亢。
尹子玉直起身子緩緩走進大廳：“敢問這位公子是……”
“在下止慕，是王妃娘娘的幕僚。”止慕舉止溫和有禮。尹子玉笑了一聲：“真是個姿容出眾的幕僚。”
素鳶坐回椅子上，懶洋洋地單手支著腦袋看尹子玉：“王爺何必如此含沙射影？真是有損王爺的威儀。”
尹子玉臉一黑：她就那麼喜歡那個小白臉？為了他跟自己過不去？
偉大的玉王殿下根本就沒想到，如果止慕算是小白臉，那他自己就是小白臉中的小白臉了。
“止慕，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妃自會找你商議。”素鳶打發走止慕，誰知道麵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王爺待會兒優惠怎麼鬧騰。
“慕告退。”止慕退了出去，留下尹子玉和素鳶相對堂前。
素鳶笑吟吟地，跟方才房裏和他吵架的那個女子判若兩人，尹子玉心底的那種異樣又湧了上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也見過這樣笑得漫不經心的臉？
“王爺到底是想做什麼呢？”素鳶笑笑地問。
“還是瑤華宮的事。”尹子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又不能在人前丟臉，隻能又搬出這麼一個借口。
“都說了臣妾並不知道瑤華宮所在何處，每回都是宮主自己來尋臣妾的，或者派人送東西過來。”打死不認賬。
尹子玉淡淡地掃她一眼：“你認為本王會信你嗎？”
“這信不信是王爺的事，臣妾怎麼可能知道？”素鳶自椅子上起來：“反正再問多少次，臣妾都是一樣的答案，不知道。”
“是嗎？”尹子玉笑著看她：“那麼墨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