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亮。
街道兩旁早已坐滿了大叔大媽,一聲不吭的低頭吃著碗中的早餐。
靜謐的街道顯得有些詭異,安靜的可怕。
於此情景,大叔大媽們早已習慣,除了食不語這一點外,最重要的是他們在等一個人,一個能給他們那平靜而乏味,掀不起一絲波瀾的生活中,加點料的人。
“啪嗒,啪嗒”
街角傳來了腳步聲,這聲音仿佛從人們內心發出,無限放大回蕩在他們的腦海中。
這使得人們不由自主,心跳開始伴隨著腳步聲的節奏。
腳步有些緩慢,聲音聽起來有些虛浮。
人們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向街角望去。
“啪嗒,啪嗒。”
腳步聲愈發的清晰,與此同時這聲音的主人,也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這人看起來二十多歲,身高約莫著能有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弱顯得有些單薄,皮膚蒼白,黑眼圈上的眼眶內,眼白盡是血絲。
此時他正在緩慢的沿著街道一路向前走去,盡管麵容憔悴,目光中卻帶著一抹堅毅。
“嘩”的一聲,隨著青年男子的到來,原本靜謐無聲的街道開始變得嘈雜了起來,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對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
“我早就勸他別碰小說了,這東西就向毒品一樣,腐蝕人的心靈!”
“拉倒吧,這東西好像父親的關懷,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幸好當初沒把我家二丫頭介紹給他,當初眉清目秀的一個人,現在竟變成了這副模樣。”
“唉,這小張辭現在是茶毒已深,嘴邊天天掛著什麼一遭封推龍騰起,遁入三江必稱神的話,雲裏霧裏讓人摸不清頭腦。”
“可不是嗎,當初他可是咱們這的萬元大戶,現在吃飯都費勁了。”
“你看,我就說小張新書必撲了。你們還不信,輸給我的二斤大米今天中午給我送家裏去。”
說話的是東街王大媽,此時她麵帶笑顏如菊花,以張辭小說為賭,是她退休後的最大樂趣。
一開始人們還有支持張辭的,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逐漸察覺到了這事情的嚴重性,無論什麼題材,隻要張辭一碰,必撲。
據不完全統計,張辭寫作至今更換馬甲數十,開坑數百,累積字數高達三千多萬。
而他的稿費,隻是每個月的六百塊滿勤而已。
撲街之神仿佛隻青睞他一人,後宮佳麗無數,唯獨對他念念不忘,每當他開新書的時候,必定不會忘記過來給他加個撲街的狀態。
上架必撲,均訂一位數,其中一半是自己小號。
不理會街上在自己背後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的大叔大媽,張辭緩慢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這麼多年來受盡了白眼,他早已習慣,隻是一想到今早起床時,枕上散落的白發,內心就忍不住一陣心痛。
原本那烏黑茂密的頭發,隨著多年寫作早已變得花白易斷,這對於把頭發視為生命的張辭來講,這無疑是要了自己半條命一樣。
他對於頭發的保養十分看重,為了讓自己頭發看起來茂密一些,他已經很久沒有理發了,將一頭長發紮起,看起來確實茂密了不少。
隻是今日一早不知為何脫落了一大把,張辭仔細的數過了,足足有二十六根,這使得他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甚至是有些暴躁。
“老板,今天我還要點她!”
張辭終於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從口袋裏掏出扁薄的錢包扔給了老板,在兩人達成共識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壓抑了這麼久的心情,終於可以發泄了。
“你可輕點玩,這是新來的,你別給玩壞了。”
老板看著狀態有些不對勁的張辭,緊忙開口囑咐著,生怕他一個不注意惹了大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再說了,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玩,花樣怎麼做,我還需要你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