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巧巧從懷裏掏出鑰匙,劉柳瞠目結舌地看著,下意識就脫口而出的質問:“鑰匙就在你身上?”
“小姐不希望被別人打擾。”她低著腦袋,那語言中所指的別人正是劉柳。從爺爺去世之後,她掩藏的性格正在一點點外漏。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身份,敢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
以前被劉漓壓著也就算了,如今連曾巧巧這麼個臭丫頭都敢這麼對自己,簡直是造反了。劉柳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就起來了。
曾巧巧唯唯諾諾地向後退去一步。
“劉柳小姐是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改天一起吃個飯?”
程毅忽而轉過身,他的眼神盯的劉柳心裏怦怦直跳,哪裏還顧得上曾巧巧了。
“程先生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有時間。”她挽著耳邊的秀發,表現出小女人的扭捏。
“好的,那我現在要跟劉漓小姐談談工作,您——”
“我這就出去。”
劉柳聽話的如同一隻小貓咪,連忙轉身爬著台階,走到一半還不忘轉身問了程毅最喜歡什麼顏色。
本就是客氣禮貌地一句,目的是為了趕走劉柳,卻被她當成了示好。
曾巧巧也跟著跑了出去,程毅利用鑰匙開了門鎖。
進去的時候,劉漓正倚著牆咬著手指,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就連有人進來了都沒有注意到。
“你要頹廢到什麼時候?”
程毅走到桌子旁,看著到處散落的紙團,他隨意拿起一個,還沒等著看清內容就被劉漓一把躲在了手中重新丟回到地上。
“你怎麼進來了?你這個人真的很煩,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劉漓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從他把爺爺最喜歡的陳釀打翻好之後,她對這個男人除了反感就是恨。
程毅滿不在意地坐在椅子上,順帶瞟了眼放在正中央的骨灰盒。
“沒什麼仇沒什麼怨,我隻知道,你繼續這麼頹廢,孟德隻會一日不如一日,到時候我的經濟會受損。”
他輕輕扣動著桌麵,傳出清脆、有質感的音符。
劉漓冷哼了一聲,果然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你不是有隨時解除合約的權力麼,我沒有逼迫你必須要跟我們孟德合作。你這種日夜盼著我們破產的夥伴不要也罷。”
她邊說邊收拾著桌麵上的筆記,那話明顯是因為陳釀在置氣。
這是一個過程,失去親人隻能靠自己和時間去治愈,這個時間程毅願意給,隻是她的時間要比常人短。因為,她肩負著責任。
“劉漓,孟德是你爺爺畢生的心血,如果你真的愛他,應該想著怎麼去經營孟德,而不是守著他的骨灰自怨自艾。我隻給你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如果一個星期後,我看到的還是這樣的你,天國自然會跟你們孟德解約。不求上進、自取滅亡的企業,不配做天國的合夥人!”
程毅說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