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灝清和他的師姐沈執歡,其實關係並不怎麼好。
眾人眼裏的他溫柔體貼,總是在師姐傷心難過的時候出現,柔聲細語安慰她。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感情很好,是彼此最為珍視的人。
但沈執歡其實並不怎麼待見他。
沈父沈母的死與沈灝清脫不了幹係,沈執歡不恨他已經很難得了,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便能毫無芥蒂的與他共處。
他承諾過沈父沈母,會好好的保護師姐,就算拚上命也要護好她。
沈執歡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好,漸漸的也和他親近了起來,但一舉一動仍然帶著疏離。
父母的死,始終是兩人之間跨不開的鴻溝。
沈執歡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天準時起床準時吃飯,閑暇之餘不是修煉就是看書。
他總是遠遠看著她,渴望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偌大的沈府,他一個人孤單又渺小,真的很渴望有個人能陪著他一起。
而他之所以對沈執歡那麼好,除了沈父沈母的人情,更多的其實還是一絲希翼吧。
希望她能回頭看到自己的好,希望她能轉過身拉著他一起走。
可惜她沒有。
他注定是個煞星,走到哪裏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注定不論付出多少都隻會被人忽視冷落,甚至肆意踩在地上踐踏。
他或許永遠都得不到任何人最赤誠的關心。
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抬起頭看著月亮,默默祈禱著什麼。
他希望將來會出現那樣一個人,她能看到他付出的所有,並給予相應的回報。
她能像對待一個正常人一樣對待他。
他渴望被愛。
……
沈執歡兩人住在醫館期間,季瑾年也沒閑著,在臨安城附近的小鎮子降了不少小妖,總算是還清了之前借沈執歡的銀子。
沈灝清傷到了骨頭,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他可不想在床上待那麼久,一個月便下了床要求離開醫館。
沈執歡勸了他好久,還是敗在了小命的威脅上,隻能退而求其次,拎了一整個包裹的藥每天煎給他喝。
季瑾年見人家的師姐都妥協了,便也沒說什麼,三人又一起上了路。
幾人商量了很久,決定出臨安城一直往北走,去離這裏最近的祁城。
祁城重商,城中商人居多,近些年發展很迅速,寬敞豪華的漂亮府邸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行人皆紅光滿麵,衣服幹淨整潔。
沈執歡好奇的四顧,“看樣子這裏的人都很富庶啊,我連一個乞丐都沒看到。”
季瑾年笑吟吟點了點頭,“城裏物價都很高,窮人一般都不會選擇來這裏長居,我們在這裏住個兩三天四處逛逛便走吧,祁城特別燒錢。”
沈執歡乖乖點頭,“好。”
他們沿著大街四處逛著,沈執歡跟個什麼都沒見過的小孩子似的,看到什麼都買,不一會兒手裏就拿了一大堆東西。
小丫頭拎著東西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看起來非常吃力。
季瑾年看的著急,伸出手來想幫她拎一些,卻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