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支在胳膊上無精打采的代文傑見到安菊兒馬上精神大振,憋屈了一上午的話連珠炮似的崩了出來:“這位小姐排在這麼後麵是不是對我們的麵試興趣不大啊?還是剛在別的公司麵試完順便趕過來玩玩?”
沒等安菊兒反應過來他緊接著又問:“我們的麵試還不值得你穿一件新衣服?你是穿著你媽媽的衣服來的吧?”他認出那是邊麗宏黑色吊喪係列中的一件。“既然你態度這麼不端正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讓下一個進來。”
安菊兒委屈的快哭了:“沒有,我一早就交了簡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我排在這麼後麵,我一直在外麵等著。”
“簡曆交的早所以就壓到下麵了,這是我們的原因,和她沒關係。”一旁的高向陽補充了一句。
“好了,我來問她幾個問題。”方董事長接過話來然後問了安菊兒幾個和汽車相關的技術性問題,她雖然緊張的回答的結結巴巴但答案還算完整準確。
高向陽翻了翻她的簡曆誇獎道:“學習成績很不錯嘛!”
代文傑見狀暗呼不妙,搶在兩人前麵又問:“你為什麼學汽車專業?為什麼選擇我們公司?”他知道因為自己是在一家汽車銷售公司任職,邊麗宏為了日後把安菊兒安排在他身邊,所以當初讓安菊兒報了汽車專業,現在又讓她來自己公司應聘。其實汽車專業並不是安菊兒的興趣所在。代文傑預計老實巴交的安菊兒當著自己的麵扯謊肯定會慌了手腳、語無倫次。
果真,安菊兒不知如何開口,憋的臉都紅了終於說出來一句:“我的專業是學校調劑的,報你們公司是因為外企工資高。”
代文傑聽到這個答案如願以償地長舒一口氣,得意洋洋地等著旁邊兩位做出決定。不料方董事長笑嗬嗬地說誇獎道:“你很誠實嘛!這樣的人放在公司我放心。”然後對眼中噙著淚花的安菊兒說:“不用等通知了,培訓半個月,試用期一個月。明天來公司,會有人給你安排的。去叫下一個麵試者進來。”
安菊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愣愣的又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說了幾聲謝謝。
考官席上的代文傑卻驚愕的張大嘴巴,半天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殘酷打擊下回過神來……
其實邊麗宏私下早就和方董事長打好了招呼,讓他在麵試時幫忙照顧“未來的兒媳婦”。此外當時安菊兒被代文傑逼問的楚楚可憐狀也激起了他的同情心,所以才會那樣偏袒她。
第二天清晨,邊麗宏要求代文傑載安菊兒一塊去上班,代文傑怒目而視安菊兒,安菊兒趕緊衝邊麗宏擺手,稱路不遠自己走著去就可以。然後趕忙出了門。
安菊兒到公司時時間還早,沒有幾個人來上班,她不知道往哪裏去就站在大廳看公司的人事欄,金字塔式的結構,代文傑的名字高高的立在塔尖。
“我什麼時候才能爬到那麼高的位置?”她心中暗暗地想。
“安黛。”後麵有人叫了一聲,安菊兒沒回過神來。
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她猛一回頭發現是昨天另外一個年輕的麵試官。
“是我記錯了?你不叫安黛?”
“沒有,我叫,我剛才走神了。”安菊兒很不好意思。
“我是高向陽,喏,就是代經理下麵那一個。”他笑著指著人事欄。
他的笑是那樣好看,露出一排整齊皓白的牙齒。安菊兒自從來到北京還沒有誰對她如此親切的笑過,她的心不禁一熱,頓時對這個人充滿好感。
在新人進行培訓之前,公司安排了代文傑進行訓話,大家在大廳排好隊等了半個小時代文傑才姍姍來遲,邊走邊向大家拱手道歉,稱路上堵車所以來遲。當他的經過安菊兒時笑臉立馬僵住了。上來便是一句:“用給你配朵白花嗎?”
安菊兒被問的一頭霧水。
“昨天麵試時我沒說過你嗎?又不是來奔喪,你穿這麼肥的黑袍子來幹什麼?”
在場的人哄堂大笑,安菊兒羞憤難當的低下頭去。
在眾人麵前丟了醜,多年來一直纏繞著安菊兒的自卑感又出來作祟,讓她覺得自己樣樣不如人,因而不敢和同事們接觸,再加上大家都看出代文傑不喜歡她,也都對她避而遠之,唯有高向陽不論何時見到她都是那樣親切地和她打招呼,讓她感覺在這個公司裏還有一絲快樂是留給自己的。
安菊兒每天上班都很早,因為她發現高向陽每天上班也很早,這樣一來便可以經常在旁邊沒有什麼人的情況下遇到他,兩人打個招呼或聊幾句天,安菊兒便可以快樂興奮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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