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蘇棠把路恒司撇在發生命案飛天客棧,蘇居來罰他在山頂寒池麵壁思過,這時候的他,還帶著一身傷。事實上,錯不在他,是路恒司自己蹭他一頓酒喝得不省人事,他有任務在身,自然顧不得路恒司是好是壞。
蘇氏境內出現了新物種,與行屍一般,都是人類所化,但動作卻比行屍更為敏捷。中元界近千年未出現新物種,這些東西突然出現在月城,不知是何原因,讓蘇氏措手不及。蘇棠為了追捕這邪物,右臂骨折,腹部被刺傷,傷得不輕。
路恒司一醒便往寒池跑,活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蘇棠一一"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蘇棠坐在池中央的石塊上,麵色如紙,唇無血色。路恒司的到來,並未對他造成影響。
路恒司見他不理,踏著水麵走到他麵前,盤腿坐下,遮去了照在他身上的光線。高低不等的位置,看起來蘇棠就像一隻被欺負的兔子。路恒司捧起他的臉,笑道:“瞧瞧這臉白的,真叫人心疼。”說著,便要扯開纏在蘇棠眼睛上的紗布。
除了蘇居萊,沒人見過蘇棠的全貌,他從小就用紗布纏著眼睛,因此也有人在背後叫他小瞎子。對於他的全貌,路恒司好奇了十幾年,今天總算逮著機會了。
蘇棠自然不能放著不管,握住路恒司的手,冷冷道:“別得寸進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路恒司,一天不和人對著幹就閑得發慌。
和往常一樣,兩人打起來了,水花四濺,時而被路恒司的靈力凍成冰渣,時而被蘇棠的靈火燒成水霧。
最後的結果是,蘇棠落敗。
明顯的不公平,路恒司不會把這次比試當一回事。“等你痊愈了,咱們再來一決勝負。”他慢悠悠地繞著蘇棠轉圈,指尖所觸到的傷口皆被藍色靈光包裹,眨眼間恢複如初。
治愈,路恒司與生俱來的能力,隻不過有個缺點,就是不能為自己療傷。
蘇棠不道謝,甚至不想看到他的臉,於是沒入水中繼續麵壁修煉。
路恒司往後倒,濺起了不小的水花。一入水,就像入了母親的懷抱,即使寒池寒冷,路恒司也覺得它們始終溫柔。入了水,路恒司可以借用水進行短暫的隱身。
蘇棠的紗布被拉下,這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劍眉張揚,其下一雙深邃鳳眼,藍如翡翠,美得不似人間風景,隻可惜薄唇從未上揚過,可即便是冷若冰霜,這張臉依舊能迷倒眾生,若是再回眸一笑,豈不是不給他人活路?
罪魁禍首已經瞬移到池邊的千年銀杏樹上了,看著蘇棠大吃一驚。出現在他腦裏第一個想法是——白蛟。中元界人人都知,白蛟族眼睛天藍,與人類結合生下的半妖的瞳色則為蔚藍色。蘇棠是蘇居萊的兒子,蘇夫人也不是妖,怎麼會生出半妖?
百思不得其解,便以後再說吧。
路恒司斜躺在樹枝上,甩著白得雪亮的紗布,“哇喔~堂堂蘇氏九公子,居然是個騙子,明明目光炯炯,卻騙人說是瞎子,該怎麼辦才好呢……你說,要不要告訴衢清他們啊?”
“隨意。”蘇棠語氣淡淡,卻不忘用靈力從路恒司手上搶奪紗布。
毫無疑問,二人又打起來了,因為一條紗布。
二人實力相當,每次都是平手,希望這次能分個勝負。
結果這一局,又是平手。
路恒司與他麵對麵站著,說道:“蘇棠,你給我看臉,我幫你在蘇伯伯那兒說好話,讓他解除你的麵壁,扯平了。”說著,紗布從他手中飛出,迅速纏住了蘇棠的眼睛。
蘇棠依舊不給他好臉色看。
路恒司:“你不謝謝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