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城,宮府後院一處隱蔽地牢中。
陰暗潮濕的監牢內,一個長相普通穿著布衣的少年正閉目盤腿坐於地上,在他肩膀,腰間,大腿等部位赫然有數十道猙獰恐怖的深深傷口,這些傷口雖然已被包紮。但從那紗布淩亂的樣子來看,包紮之人顯然沒對此上心。每處紗布這時都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刺眼的暗紅顏色。
“唐雨妃,你個臭丫頭,若此番不死,總有一日我王凡要把你碎屍萬段!”
少年坐於地上,心中滿是不可遏製的怒火。
這少年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原本以他這樣的年紀,對唐雨妃那般絕美的幼嫩少女應該心懷好感才對,可他卻如此怨恨的在心中發誓,顯然是對唐雨妃恨到了極點。原來昨夜子時,他帶著宮天華的小兒子.宮欣然如約來到宮府想要拿去十萬兩銀子好購買一些修煉所需物品,誰料忽然出來一個十一二歲的絕美少女,對他百般譏諷鄙夷。他盛怒之下出手,卻沒想到他依為憑仗的符籙發出去後盡數無效,而那少女隨手一招就是數百片冰寒鋒銳的氣刃向他飛來,饒是他使勁手段也無濟於事,那些氣刃不僅破開他的防護罡罩,在他身上劃出了無數傷口,而且凍結了他的真元,讓他無法動彈以至於像一截木頭那樣從空中掉落地麵。所幸他身體強悍,並未因此而死。但也避免不了成為階下囚的悲慘命運。
王凡回憶著昨夜之事,心裏正怨怒時,地牢入口傳來一陣動靜,隨即那自稱唐雨妃的少女便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走了進來。看到唐雨妃後,他連忙收斂心中怒火,裝作一副正在運功療傷的樣子。
“喂,臭小子,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哪個宗派的人?”唐雨妃不耐道。因為幾天前殺了玉狐狸卻引來潛在禍患,她擔心這王凡背後又有什麼厲害勢力,所以才把他關押以免惹下更大的禍患。
聽了唐雨妃的問話後,王凡心裏暗道:“這丫頭如此詢問,顯然是擔心我背後有什麼厲害勢力。隻可惜啊,我雖然是浩氣山莊的人,卻隻是一個私生子,在家族中非但受到那些嫡係子弟的欺負,就連那些普通的內門弟子也不拿我當回事情。甚至,還故意為難不許我修真煉氣,若非劉伯照顧偷偷給了我一本煉氣訣,我現在也不可能達到引氣後期境界……從昨天到現在,唐雨妃這丫頭已經是第三次來詢問我此事。俗話說,事不過三,如果我再堅持,她說不定就要下手殺我。”想至此,他心裏湧出一陣強烈不甘,便想說出浩氣山莊四字,可轉念間他又想起了自己在浩氣山莊時所受的那些侮辱,還有母親鬱鬱而死時的淒涼,立刻感到無比的憤怒,“不,從離開浩氣山莊那天起,我王凡已經發誓,從此與浩氣山莊再無瓜葛。更何況浩氣山莊對我無情無義,母親也被他們活活氣死,死時那樣孤單淒涼。哪怕是死,我也絕不說我是浩氣山莊之人。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仰仗他日鼻息苟活。”
“還不說?”唐雨妃冷哼一聲,揚手便是一點冰炎飛出落到王凡身上。
刹那間,王凡隻感到一陣透骨冰寒。
但他從小受盡各種苦楚折磨,毅力驚人,所以冰寒刺骨雖然難以忍受,但他始終咬緊牙關不肯求饒。
唐雨妃看的眉頭一皺,轉頭對唐淩雲道:“這個傻小子以為我隻有這點手段呢,你去找兩個宮府的護衛過來審問他,記住先連問他三次,若三次後他再不肯說,就斬斷他一隻手,然後再問三次,若還不肯說,就繼續。”說完,轉身便出了地牢。唐淩雲趕緊跟了上去,臨出地牢時他扭頭看了王凡一眼,心裏忍不住生出一陣同情。唐雨妃剛才說的逼問方法是陳逍臨走時留下的,殘忍直接,比之一般的刑法所擁有的威懾性可大多了。因為若是一般的刑法,雖然痛苦,但終究可以養好傷口。但這種方法卻隻有一個結果,那便是完全把受刑之人廢掉。人若廢掉,那他這一生還有何希望。沒有希望,人自然生出畏懼。
正如唐淩雲所料,在唐雨妃一番話說完後,王凡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恐懼神色。
“不,我絕不能就此成為廢人。我王凡還要變得更加厲害回去浩氣山莊讓那些膽敢輕視欺辱我的人付出代價,我還要掌握更加強大的力量從此成為世間主宰……”他心裏念頭飛轉,對唐雨妃的怨恨自然更深了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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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山,位於應天城北偏西約六百裏,山脈綿延近百裏,山中蒼翠綠樹,走獸飛禽不計其數。其中更有一條稀薄靈脈,使得山中靈氣比其他地方要濃厚許多。對世俗武者而言,在靈氣濃厚的地方修煉內力也是有極大好處之事。所以大多數武林門派都在深山中。
月上中天時,陳逍等人乘坐著青龍玉華舟來到了青霞山上空,隻見遠處一座高山上青磚碧瓦連綿,規模頗大。
“那便是花間派的總門所在!”秦風指了指道。
同時催動法力,青龍玉華舟立刻加速,如閃電般飛到了花間派一片建築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