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聲音冰冷，嚇的舒程一顫，他沒看那份文件，他不敢看，也不敢伸手打開，甚至直接扭過了頭，但又不得不管的問：“那是什麼？”
舒洛不是已經死了嗎，應該不會逼他簽器官轉捐獻議了吧？
可如果不是自願捐獻器官協議書，那又是什麼？
舒程想不到，也不想去想，隻能閉著眼睛逃避現實。
可周寂鬆開了他的手臂，掐著他的下巴怒道：“睜眼！”
“不……”
舒程不想睜眼，他不想看，不想簽。
可他的反抗惹怒了周寂，下巴越來越痛，胸口的衣服上也多了一隻手，那手正在威脅著他：“睜眼，不然你得在這醫院裏再住半個月。”
周寂一向說到做到，他既然說讓舒程在這醫院裏再住半個月，那他就一定有辦法，而且還是能讓舒程最為痛苦的辦法。
果然，他話一落音舒程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入眼的不是器官捐獻協議書，而是情人合約幾個大字。
他瞬間愣住，不明白周寂是什麼意思，但周寂幫他打開了合同，翻到最後一頁，又遞給他一支筆：“簽了。”
“這是什麼，什麼情人……”
舒程感覺自己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懂周寂想幹什麼，為什麼讓他簽這個。
聽到他的問題，周寂突然笑了，聲音就像冰冷的刀子狠狠向他砍來：“你還有臉問什麼情人，難道你心裏不知道嗎，你不是喜歡給別人做情人嗎，婚都不接非要跑出去給別人當情人。”
從前的周寂雖然不夠溫柔，但勝在體貼對他好，永遠都是……不，那都是騙他的，那是為了舒洛鋪路。
可即便如此，舒也程從來沒有見過周寂可怕樣子，而這兩天他卻徹徹底底的體會了個完整。
就在他出神時，周寂趴在他耳邊陰寒的說：“既然你喜歡給別人做情人，那給別人做不如給我做，好歹我們還是熟人，我不會虧待你的，簽了吧。”
“不……”
舒程下意識拒絕，猛地往後縮了縮，他不想簽，從前和楚晏簽是逼不得已，他需要住的地方，需要靠著楚晏庇護不被周寂找到。
而且楚晏從來沒為難過他，更沒有逼迫羞辱過他。
但周寂不一樣，周寂一定會……
舒程搖頭拒絕，卻無意間看到周寂合同上寫著的期限——十年。
十年的情人合約，人的一生裏能有幾個十年？
周寂這是因為舒洛的死對他恨到了骨子裏吧？
“不，我不簽。”
舒程搖頭，今天被打了兩巴掌的臉頰腫的厲害，因為他激烈的搖頭而更加疼痛，但他顧不得那麼多，著急的抓住周寂的手臂，哭著祈求：“周寂，我不想簽……”
這份合約不用看他都知道還有他數不清的陷阱在等他，他不能簽，這要是簽了，他的一輩子就完了，周寂不會放過他的！
“不想簽？”
周寂眼裏出現一股嘲諷：“可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天天說愛我，在乎我，想跟我遠走高飛，都是騙我的？”
聽到這話，舒程淚水越來越多，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曾經是太不懂，現在他懂了，哪兒還敢愛周寂啊！
他不說話，周寂眼裏多了幾分憎恨和陰狠，站起來狠狠把合同砸在他臉上：“連做我的情人你都不想簽，那你他媽簽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