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耗立馬返回資料室,靠在門口牆壁邊,喘著氣平複下心情,如果剛剛自己稍微大意一下,天上的老媽可能來接自己了。
“林耗!你給老子出來!不要做縮頭烏龜。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外麵的人用沙啞的聲音對著屋內的林耗吼道。
‘巴哈?’室內的林耗聽到外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雖然兩人現在處在對立麵,但是時隔這麼久在陌生的環境下,聽到一個熟人的聲音,林耗心裏還是有點小澎湃,用顫抖的聲音回應對方,:“外麵的是巴哈嗎?”
“是,是你巴哈大爺。”室外的巴哈帶著同樣複雜的心情,雖然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用手中的槍對著林耗的腦袋來一槍,但這幾天的經曆讓他明白其實像他這種沒權沒勢的人,之前在庇護所裏,有屠夫的照看,平時可以狐假虎威,一旦出了庇護所,就啥也不是。現在又聽見曾經熟悉的聲音,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林耗確認室外隻有巴哈一人,雖然知道對方是來幹掉自己的,還是決定出去和他見一麵,林耗舉著雙手,從資料室出來,看見巴哈說了一句:“巴哈,好久不見。”
室外的巴哈沒想到林耗就這麼沒任何準備輕易的從房間內走出來,拿著槍瞄準林耗的手不停的顫抖,“你,你站在那裏,不要過來。”巴哈對著往自己靠近的林耗喊道。
“老朋友見麵,就這樣站著聊天,我們去那邊坐著聊。”林耗向巴哈努努嘴,示意到七層中間的大廳沙發上坐著談話。
“你別動,別人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嗎?你們園區裏,就你鬼主意最多。”巴哈怕林耗有什麼舉動,把本來單手握槍的姿勢改為雙手握槍。
林耗舉著手,沒管巴哈,自己一瘸一拐的朝沙發挪動過去,邊走還邊對巴哈開玩笑道:“看你拿槍的姿勢有點抖,小心點,別一激動槍走火了。”巴哈看到林耗走路的姿勢有點怪,下意識的問了句:“你腳怎麼了?怎麼變瘸子了?”
林耗沒回答巴哈,自顧自的在沙發坐下,把還在疼痛的腿放在滿是灰塵的茶幾上,用手捏了捏,然後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巴哈到對麵坐下。看著巴哈舉著槍瞄準自己,然後用手往身後摸沙發的位置,還差點被沙發絆倒,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又立馬站起來的樣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有點難受,隻好開口道:“有必要那麼緊張嗎?我手都放在你麵前,你怕什麼啊,還是和以前一樣慫。”林耗繼續揉著自己被子彈擊中的地方。
巴哈好不容易在林耗對麵的沙發上坐穩,再次問道:“腿怎麼了?受傷了?”林耗白了白巴哈,回答道:“嗯,剛在資料室裏弄死了你的兩個人,被其中一人開槍擊中了。”巴哈一聽,想過去看看林耗的情況,屁股剛離開沙發麵又坐了回去,用槍對準林耗大吼一聲:“你又騙我,你如果中槍了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腿上一點血都沒有!”
林耗感覺自己腿上不再那麼疼,把另一條腿也放在茶幾上,受傷的那條腿放上麵,兩隻腳這樣交叉放著。身體在沙發裏動了兩下,屁股往前挪了挪,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背靠沙發背,雙手扶著沙發扶手,頭往後仰閉目養神起來。
“舒服,我說巴哈,咱們之間能不能有點點信任,畢竟都是同一地方出來的,說了中槍就中槍了,至於為什麼沒流血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到是你怎麼混進庇護所的,到現在為什麼又要幹掉我?這才是今天我們倆之間聊天主題,Do you understand?”林耗半躺在沙發中,閉著眼睛對巴哈說道。
“別TM以為會兩句鳥語,就很有文化,反正今天是你的死期,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也讓你死個明白。把腳收回去一點。”巴哈看著林耗舒服的樣子,也學著他,把腳交叉放在茶幾上,隻是把原本舉著槍對準林耗的姿勢,換成了拿槍的手放在肚子上,另一隻手蓋在上麵。
遠遠看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兩位好友在那裏曬太陽。停頓了一會兒,巴哈講述了自己如何在走私的時候認識屠夫的,又如何在走私期間遇到EC生物入侵,跟著屠夫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到庇護所建議起來一支‘探索隊’的。
“大概就是這些,你呢?你怎麼不待在園區裏,上次我在庇護所裏見到你還是乞丐,今天看你這身裝備,怎麼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巴哈說完後,反問林耗道。
“就你慫樣,還殺出一條‘血路’,別逗了。”林耗嘲笑道,然後一五一十的給巴哈述說了自己是怎麼去庇護所的,至於在庇護所裏和大姐頭她們的事情,林耗有所隱瞞,裏麵牽扯的人和事太大而且還有很多東西,現在林耗還沒有確認。隻是告訴巴哈,現在這身裝備是好心人看他可憐送給他的。巴哈明顯不信林耗的說辭,說他怎麼沒遇到這麼厲害的好心人呢?林耗反駁說巴哈人品太差,兩人你一嘴我一句拌起嘴來。
兩人站起來互相指著對方,說著對方的不是,爭得麵紅耳赤,差點直接上手互毆,然後,兩人同時‘哼’了一聲,不理對方,坐回沙發,就像兩小孩兒為了爭奪看上的同一玩具一樣,非得辯個輸贏。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耗轉過頭看著巴哈,率先開口:“說吧,為什麼要帶人來幹掉我?”巴哈也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了憤怒,對林耗說:“你還記得我二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