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溫記順著牆邊小心翼翼的朝著時南的位置挪動著,在接近的時候時南主動牽起了自己的手。
“我們跟著他看看,他要出學校了。”
冉溫記並不知道時南是怎麼得出的結論,但是也沒有機會去問個清楚。隻能機械的點了點頭然後被人牽著下了樓。
一邊下著樓時南一邊用那隻空閑著的手給冉溫記比劃著。她將手作打電話狀的放在了自己的耳邊示意著,又用口型輕輕的說了個“洪。”
但冉溫記對於時南在說什麼有些看不懂,疑惑的搖了搖頭。
時南用左手從自己大衣的右口袋裏拿出了剛才短發女生送的那張名片。
冉溫記這才明白了那個口型說的是什麼,名片上寫著:經理洪璟升。
眾生集團開發部的洪璟升。
倆人始終保持著和於偉庭差半層樓的距離慢慢的跟著。電話也在於偉庭最後那句:“好的,我現在就過去”中被掛斷了。
這個於偉庭口中的洪經理大概率就是洪璟升了,但此時此刻這隻能是時南的猜測。在於偉庭的身影出了行政樓後時南拉著冉溫記也快走了幾步。
頭一回搞跟蹤的兩個人就這麼明晃晃的跟在於偉庭的身後走著。這期間絲毫沒有任何的掩飾和躲避,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離開過於偉庭的身上片刻過。
進了地鐵站後於偉庭直接刷卡進去了,倆人卻還得去窗口不顧別人的白眼和指責,插隊買了兩張票。
冉溫記一邊道歉一邊解釋著自己有迫不得已的急事。看著大家不領情的樣子又靈機一動的從兜裏掏出了時南給自己的那張假警察證。
冉溫記小聲說著:“有個小偷跑進了地鐵站,我這正跟著呢。”
沒人會去研究你究竟是不是警察,當大家看見了警察證的那一刻,都紛紛往後退了幾步給冉溫記讓出了買票的道路來。
倆人拿著地鐵票就衝著檢票口跑了過去,一路道歉一路擠著。
周末這個時候的地鐵站已經算是人流量最少的時候了,倆人憑借著消瘦的身形一路擠進了於偉庭所在的車廂裏。
冉溫記直接在於偉庭的對麵坐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看著。
那嚴肅又帶有些審視意味的目光很難不讓人注意到她。
於偉庭不慌不忙的問到:“這位記者小姐,你一直跟著我是有事嗎?”
時南一聽完於偉庭的話,就直接拉著冉溫記的手從這截車廂裏趕緊跑掉了。在地鐵停站的那一刻就立馬下了車。
“我們怎麼跑了?”
“冉記者,你真的很笨啊。”
雖然說著冉溫記笨,但時南也清楚自己沒見的有多好。除了墨鏡遮住了自己的臉以外,自己也是完全不專業的跟蹤模樣。
冉溫記並沒有反省自己到底是笨在哪裏又或是什麼把這次跟蹤給搞砸了。她隻是耿耿於懷為什麼時南從喊自己的名字又變成了喊冉記者了。
“哪有人搞跟蹤直接跑到眼前去的啊。”時南也是覺得又氣又好笑的。
冉溫記才反應了過來剛才兩個人那大搖大擺無所顧忌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有些無奈但也確實是被自己給蠢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啊?”
時南的情緒倒是沒有被跟蹤計劃失敗而影響到:“我們先回去吧。”
兩人回到了京北大學取了車後就準備回家了。在車裏時南就打開了剛才地中海給的那個牛皮紙袋。
她用手機撥通了上麵陳招娣的聯係電話,卻聽到了手機裏機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時南又對照著下麵那欄家庭聯係人的號碼撥了過去,在聽到了電話撥號聲後將音量調大了些往冉溫記的旁邊遞了過去。
冉溫記立馬明白了時南的用意,清了清嗓子。在電話接通的第一瞬間就開口說了句“喂,您好。”
“您好。”
對方的口音非常重,冉溫記連兩個字聽起來都有些費勁。
“是陳招娣家嗎?”
“我是她媽。”
“那您能聯係的上她嗎?我是學校這邊的,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上學了。”
冉溫記把自己的語速放慢了些,力求做到字正腔圓的能讓對方完全明了。
“她不上學。”
“她怎麼能不上學呢?”
“她不用上學,她能去賺錢就行了。”
冉溫記很費力氣才能聽懂陳招娣媽媽的話又得耐著性子才能和她好聲好氣的交流。
“您聯係一下她,我們學校已經很多天聯係不上她了。您現在能不能聯係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