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坐案前,一枝寒梅伸進窗子,將雅致的屋內平添幾分嬌俏。蘇重雪認真的看著書,到了傍晚方才合上。
司梨將熬好的湯端到案上,收起書說道:“喝完,對你身子有好處。”
“雪神一次都沒參加過神魔大戰?”
“他才多大,不過五萬來歲。”
“五萬歲很小嗎?!”
“他誕生五萬年,四萬多年才化形,也就和我們差不多大。”
“”
蘇重雪喝著湯心裏直犯嘀咕,神仙的年齡還真玄乎。眼前這個八千歲的神仙,好似也就那麼回事。
“你怎麼不喝?”
“特意給你燉的,我又不愛喝湯。”
“你們神仙是不是可以不吃飯?”
聞言,司梨輕笑,“不吃飯,就需要仙力來維係自己的身體。神君他們可以不吃飯,我們這些小仙,偶爾也是要吃一吃的。”
“你不是神君?朱雀不是神族麼。”
“話雖如此,但不是所有鳳凰都會成為仙君、成為神君的。你一生下來就會讀書寫字?”
“哦原是如此。”蘇重雪喝飽,隻覺得渾身舒爽。他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很是滿足。
“重雪,那白玉簪子呢?”
蘇重雪在懷中摸出簪子遞給了司梨。司梨將他頭上的簪子換下說道:“玄澈給你的這個,是個法器。你試試能不能用。”
“這是法器?!!”蘇重雪驚奇不已,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青簪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內裏剔透,外表光滑。
“心念控製,看看能不能將它幻化成劍。”
蘇重雪將簪子拿在手裏心念一動,那青玉簪果真化成了劍!他驚喜不已,將在手裏拿在手中反複把玩。
“可別小看這簪子,它跟三月的威力一般大。你這一劍下去,沒有任何凡人能活下來。”司梨看著劍上的靈氣陷入沉思,這簪子還是歸屬於玄澈,並未認蘇重雪為主。蘇重雪為何能控製它?
難道是玲瓏扣的作用?
“等等,這是玄澈的東西,我為什麼能用?”
司梨聞言,抬眸看他簡單思索片刻說道:“許是玲瓏扣的作用。還有,沒事別亂拔劍。你上回拔挽星,差點傷及凡人,虧得玄澈及時封了劍上的力量。”
蘇重雪看著手中的劍,劍身刻了祥雲流紋,劍柄是青玉,劍穗上還墜了幾顆明珠。
“玲瓏扣?我們三個不都有麼。”
司梨翻了個白眼沒說話,躺到軟榻上悠閑地逗著辰月。蘇重雪則拿著青羽在院中練劍,招式狠辣劍鋒迅速,劍尖挑起陣陣飛旋。足足練了一個時辰,夜幕垂垂,他才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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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左右無事,蘇重雪擺好筆墨,提筆開始作畫。不知是思念使然,還是其他緣由。龍玄澈的模樣躍然紙上,他放下筆看著畫,又看向一旁的青羽喃喃道:“究竟什麼是情愛,我到底該怎麼辦”
又是一夜未眠,蘇重雪窩在床上昏昏沉沉。
司梨久等他不起,隻能叩門:“懶蛋,都晌午了還不起床?”
“梨哥,我頭痛”蘇重雪打開門,又倒回床上,“有沒有什麼助眠的藥,我近日總覺得難以入眠。”
“呦,有心事?這才離了玄澈幾天?就睡不著了?”
“別說笑,快想法子。”
“小事兒!躺好。”司梨揮手,蘇重雪便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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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陳府吃吃喝喝,日子過的飛快。陳意總是來尋他們一起練武,每次司梨都塞一些金葉子給陳意。小姑娘悉數交給了父親,陳朔又悉數送回來。
這日陳朔抱著一堆名冊來了雪竹院。
司梨一一攤開說道:“重雪,這些日子有的忙了。”
“哦二哥什麼時候回來?”
司梨擺好筆墨,抬眸笑他:“你都問多少遍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這會兒估計剛到天宮沒多久。”
“好吧”
二人挑燈夜戰,整理出不少有問題的人家。蘇重雪累的癱在窗前,看著四下無人疑惑的問道:“怎地不用仙術?”
“”司梨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些都是證據,將來都要交到庫裏存放妥當的。我若是用仙術,哪天我不在這兒了,這些名冊馬上就會消失。”
“那你看名冊總可以用仙術看吧。”
司梨停下筆:“我幹脆把整個巫南國端了唄,我還查什麼案。人間自有人間的緣法,既是在人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仙術,六界自有天規戒律。”
“嗚…”蘇重雪委屈的看著堆積如山的名冊長歎:“我手都寫酸了。”
“去把湯喝了,我來寫。你這字可比你的畫差遠了…”司梨仔細看看又說道:“端正是挺端正的,就是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