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箜醒來時躺在自己的床上,但鼻息間有股不熟悉的櫻草香,他警覺的一下子坐起,立刻有人輕聲叫道:“你還不能起來!”
雲霓端了碗藥急匆匆來到床邊,似乎想扶他,卻被無聲拒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費力的調整出背靠床頭坐臥的姿勢。
“我睡了多久?”司箜問。
雲霓回答:“兩天多了。”
兩天多……這次消耗當真超出了預料。
司箜探究的觀察身旁這個女子,不知在他昏過去前她是否看到了什麼。
不過看她此刻平靜的模樣,多半是沒有的。
他暗暗鬆了口氣。
“司箜公子,把藥喝了吧,對你的身體有好處。”雲霓神情溫柔,為他檢查身體時她震驚的發現原來他曾遭受過毀滅性的重傷,雖已在痊愈中,但可想而知當初是多麼的痛苦。
她忍不住歎息。
司箜喝了藥,肺腑盤旋起舒適的溫熱,令他不禁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另眼相看。
雲霓善解人意的微笑,“我族擅長醫術。”
司箜隨口問:“你是哪族?”
誰知雲霓嫵媚的臉龐浮出兩片動人紅霞,在司箜疑惑的目光中她緩緩起身,玉手挑起衣帶,毫不猶豫的褪去衣衫!
“你幹什麼……”司箜迅速轉開臉。
一雙藕臂纏上他的脖子,“我是汗西族分支菟族出身,我們菟族其實並非擅愈療之術,而是……房中術。菟族人的身體就是最好的療傷聖寶……”
司箜抓緊手下的被褥,“我不用你這樣,穿上衣服。”
“公子不必介懷,我隻是想助你早日康複,以前久河他們受了重傷,我也……”雲霓極力想降低司箜會有的心裏負擔,用豐腴柔軟的胴體鼓動著他,“你救了我,讓我報答你……”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身體也驀然無法動彈。
司箜把懷裏的軟玉溫香拉開,艱難的挪下床。看了眼僵坐在床邊的女子,他揮袖一掃,雲霓臉上神情瞬間轉為木然,乖乖的自動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蓋住曼妙誘人的身體,然後閉上眼沉入睡夢中。
雖隻是個小小的馭使之術,仍舊雪上加霜的掏空了司箜還未恢複多少的靈力。他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挪到門口,一打開門,便遇上正要推門的洛拾。
洛拾怔了下,快速攙住他一隻胳膊,“身子還沒好,你要去哪兒?”
“走開!”
洛拾看見室內情景,麵露了然。司箜一把推開他,扶著木梯扶手往下走,他頭暈目眩,氣息不穩,幾次都險些直接栽下去,最後被追來的洛拾一勾腰打橫抱起。
司箜無力的推他肩頭,“放開我……”
“你連路都走不穩,放開你不就趴地上了?”洛拾抱著他大步前行。
司箜推了幾下都推不動,氣道:“你帶我去哪兒?”
“你的床上躺了美人,當然是再給你找個可以躺的地方。”
司箜對他故意把話說得這麼曖昧很不滿,一路上都瞪著他,洛拾卻似乎被瞪得很舒暢,嘴邊溢出縷如沐春風的微笑。
洛拾說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床。
他回到臥房,就抱著司箜在床頭坐下。
司箜掙動,“放我下去。”
洛拾緊箍他的腰,“可是我想抱著你。”
司箜危險的眯起眼。
“難得你有這麼柔弱的時候,我想這麼抱著你說會兒話。”
“……有話快說。”
“別總這麼凶嘛,司箜公子,你剛剛對美女不是挺嗬護體貼嗎。”洛拾笑道。
司箜被他的調笑惹惱了,但方才與雲霓之間的事又讓他感到難堪。
洛拾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雲霓是很聰慧的女人,下次見麵她絕不會提這件事,況且這對她來說實在不算什麼。”
“……她是如何加入羅刹?”
“菟族人因為這種體質經常被他族強迫做雙修的爐鼎,如果是外貌美豔的菟族人,就不光是爐鼎那麼簡單了。羅刹創建之初接到委托搗毀一個魔窟,那些魔很強,我與久河聯手拚的九死一生才殺光他們,雲霓就是被囚禁在魔窟中的奴隸之一。得救後她並沒有像其他奴隸一樣離開,而是堅持跟我們回到了羅刹。”
司箜腦門陣陣發疼,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她經常像剛才那樣?”
一股難言的狼狽沒來由升起,洛拾尷尬的低咳了聲,“那時我和久河都很弱小,時常在委托中受重傷……”
司箜冷聲:“不隻是這個原因吧。”那樣一個尤物,有幾個血氣方剛的雄性抵擋得住!
洛拾迅速保證:“那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以後絕對不會了。”
司箜這才氣順了些。
但立刻他就意識到,麵對眼前這個人其實他並沒有為此不悅的立場,就算是從前的北門,那也都是他們相遇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