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人了,你知道嗎?”
晦暗的燈光照射著審訊室,警長一臉嚴肅的敲了敲鐵桌。
莫淵抬起頭看了看探長,再看了看一旁做著筆錄的警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阿sir,我可是守法公民,殺雞都下不了手的。”
探長輕哼了一下,翻開麵前的資料念道:“莫淵,27歲,洋城人,6歲時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7歲時被洋城龍行武館館主張天賜收留,21歲時張天賜突發心髒病死亡,同年離開龍行武館,25歲時因打黑拳被判入獄兩年,於一個月前出獄...”
“等一下,阿sir,我之前確實犯過錯,但那是我年輕不知輕重,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你現在看到的我,是一個嶄新的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我想不會因為我打過黑拳,阿sir你就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吧?”莫淵翹著二郎腿,輕佻的問道。
“你昨晚是怎麼殺害李安平的?”警長沒有接話。
“李安平?是李家拳館那個老頭子嗎?哈哈哈,他居然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明天我就去給菩薩燒香,燒100柱!”
莫淵表情由驚訝轉為欣喜,雙手在鐵桌上一撐,激動地站了起來。
“坐下!”警長皺了皺眉頭,“據李安平的弟子所說,你4年前曾因你養父張天賜的死,找過李安平的麻煩,但是被李家拳館的人打走了。”
“對,老頭子他根本就沒有心髒病,是李安平那混蛋在比賽前下了藥!”莫淵忿忿道。
“當時你說的是想打死李安平為你養父報仇。”警長點了根煙,右手食指輕輕的敲擊著。
“我隻是嘴上說說罷了,雖然我打黑拳,但我是個好人,連隻雞都沒殺過呢,阿sir。”莫淵說完咧著嘴,露出兩排白生生的牙齒。
“當年的事情,已經定了性,這完全不該是你找李安平複仇的理由!”
警長憤怒的瞪著莫淵說道:“根據李安平死亡地點福緣酒樓的監控,事發前你在那家酒樓出現過,你還想狡辯嗎?”
“阿sir,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有口腹之欲,福緣酒樓的烤鴨聞名於全國,我喜歡吃也有罪嗎?那照這麼講,當天上千名食客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要不你全抓過來問問,說不定就有人供了呢?”
莫淵摸了摸頭,繼續說道:“我這算不算給你們提供了一條破案的思路,抓到人後能給我發點獎金嘛?”
“臭小子,別讓我逮著你了!”警長猛錘了一下鐵桌,起身離開了,一旁的警員收拾完資料,瞥了一眼莫淵後也匆匆離開了審訊室。莫淵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白熾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審訊室陷入一片死寂。
...
莫淵走在黑漆漆街上,從警察局出來已經淩晨三點了,大街上已看不到行人,在警察局被關了24小時,雖然因找不到證據被釋放,但長時間的審訊已經讓莫淵感到疲倦不堪,就連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了,感覺就像被霧給裹住了。
等一等,哪來霧?等莫淵回過神來,自身已被濃濃的迷霧給包圍,就在這時迷霧中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莫淵站在原地,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鋪麵而來,莫淵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麵,哪怕是當年被十幾支槍指著腦袋,如此壓力,就像麵對著浩瀚的星空。
轉眼間,嗡嗡的聲音停止,眼前的迷霧散開,一扇黝黑的列車車門在麵前緩緩打開,莫淵立刻回頭往迷霧中走去,沒走幾步,發現又回到了原地,在幾個方向都試過了之後,莫淵遲疑了一下,登上了列車。
首先印入莫淵眼裏的,是火車牆麵一個巨大的“初”字,牆壁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光看都感覺得到異常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