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夏季的早晨,空氣清新,晨光灑滿大地,冷紅菊坐著黃包車快速行駛在馬路上,心情超好,一會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老領導馮江,這也是她到冰城後第一次與組織聯係。冰城南浦街,是一條不太熱鬧的街道,道路上的行人不太多,唐記酒館在南浦街的西部,酒樓是個二層小樓,規模不大,這裏就是馮江約冷紅菊接頭的地方,在這條街上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冷紅菊慢慢的走進了酒樓,酒樓裏人不多,一樓散台比較冷清,一個夥計馬上過來問:“這位女士,有定位嗎”,冷紅菊回答:“一位姓馮的先生,定的位置”,夥計點點頭喊道:“小姐,請這邊上樓,二樓雅間客人一位”,冷紅菊按照夥計的指引,上了二樓,剛一上二樓,就看到了在雅間門口的馮江,馮江手裏也拿著一本徐誌摩詩選。
冷紅菊趕緊快步走上前緊緊握住馮江的手,低聲又親切的說:“馮主任,你好嗎”,馮江是大箐山抗日獨立軍敵工部主任,馮江拉著冷紅菊的手進了雅間,讓她坐好,關好雅間講的門,低聲說:“從現在開始,稱呼我馮老板老板,這是地下工作的要求”,冷紅菊習慣地看了一下雅間的環境,雅間的窗戶緊靠馬路一側,從雅間的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馬路上和酒樓門的情況,回過頭看著馮江說:“馮老板,這個位置不錯,便於觀察,也便於撤退”。
馮江嚴肅的回答:“這是地下工作的需要,任何時候多不能掉以輕心”,說著把自己手中的徐誌摩詩選與冷紅菊手中的徐誌摩詩選互換,說:“一批藥品,其中就有班尼西林,急需運出冰城,你負責運出城,運到阿城鎮中藥材鋪,然後會有人來取,聯係方式都寫在書裏,切記”,冷紅菊把徐誌摩詩選放進手包裏,說:“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又把自己昨天的遭遇和馮江彙報了一遍,說自己多虧了上官棟,不然就會有麻煩了。
冷紅菊看著馮江,有點沒有信心的說:“馮老板,我看上官棟還是同情抗聯的,他對我的身份有懷疑,但沒有挑明,就是上官文不好辦,他現在是警察署特務科的,但我有信心把他爭取過來,他會聽我的”,停了一會兒,冷紅菊又說:“我們的婚約還沒有解除,我們還是夫妻,我有信心”。
馮江看著冷紅菊說:“紅菊同誌,你個人的生活組織不幹預,但不能影響工作,地下工作很殘酷,一旦出了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可能會影響整個組織的工作,對上官文的工作要慎重,他畢竟是在敵人要害部門工作,而且在日本受過特種警察培訓,幾年不見,變化很大啊”。
冷紅菊點了點頭,回答:“放心吧,我不會感情用事,會慎重處理這件事的,不過上官文本質好,他很單純,這一點我有信心,上日本警察學校是一個偶然,那年他在冰城高中射擊聯賽中奪得了冠軍,被警察署看中,不是自己主動要求的”。
馮江看冷紅菊有點緊張,緩和了一下口氣說:“當然,如果上官文能加入我們的組織那就最好了,他現在這個位置很好,是日偽的要害部門,潛伏其中,會對組織有很大的幫助,你下一步要在這方麵多做做工作”。
二人正說著,忽然聽見樓下汽車聲音,透過雅間的窗口一看,有一輛福特牌黑色轎車停在了唐記酒館門前的馬路上。從車下來幾個行動隊隊員模樣的人,黑皮鞋、白襯衫、黑色綢緞上衣,黑色禮帽,有二個還帶著墨鏡,直奔唐記酒樓而來。
“不好”,冷紅菊第一反應就是暴露了,敵人來的很快,從手包中拿出勃朗寧手槍,急急忙忙地對馮江說:“馮政委,我掩護你,你快走”,馮江說:“分開走,快”,兩人從雅間裏出來,看了看二樓的走廊沒聲變化,樓下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馮江和冷紅菊互相對完了一眼,一人個向東,一個人向西,分別從酒樓二樓的窗戶跳了出去。
冷紅菊剛剛從二樓西側的窗戶跳出來,就聽見雜亂的腳步聲上了樓,接著就是砸門聲,敵人已經衝進了雅間啊,隻差一步,好懸哪,唐記酒館臨街,街道兩側都是住宅和商埠,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距離唐記酒館大約一百米左右有一個胡同,隻要拐進胡同就能夠甩掉敵人的追擊。
冷紅菊向著胡同口猛跑了幾步,忽然想到自己可以脫身,馮主任就危險了,想到這冷紅菊回頭看了看,那幾個行動隊員好像還在唐記酒館二樓搜索,她抽出勃朗寧手槍,對著空中放了一槍,立刻吸引了幾個行動隊員的主意,聽見有人大喊道:“在哪那,在哪那,快追”,行動隊員蜂擁而來。
冷紅菊心中有點安定了,馮江安全了,她顧不得多想,拚命向西跑去,眼看就到了胡同口,後麵傳來了一聲槍響,冷紅菊感到左肩以麻,知道自己中彈了,她不敢停留,咬著牙,繼續向前跑著,疾步來到了胡同口,一閃身拐進了胡同。
這個胡同很寬,水泥路麵,很平整,冷紅菊心中有了一點底,從這個胡同穿出去就安全了,堅持著緊跑了幾步,跑到胡同的盡頭一看,有些傻眼,這一條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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