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這就是你之前提過那個小子啊,不怎麼樣麼?”
“腦袋都被打開了瓢了,咋還不老實在醫院躺著,想屁呢?”
“你知道什麼,人家這叫頭上開花,喜事到家。”
“來,叫聲爹,老子今天不打你頭。”
大鵬緊握著拳頭,聽著對方的汙言穢語,氣得睚眥欲裂,但卻沒有一點辦法,隻好將視線轉向了網吧老板老六。
老六三十多歲,年輕時也是個混子,隻要他開口,這幾個混混應該不至於直接在網吧裏動手。
可這時的老六,卻好像沒看見一樣,故意將頭扭回了屏幕前,默默打起遊戲。
大鵬絕望了,隻剩下大幹一場。
“呦,這是還真準備動手是嗎?我這些兄弟下手可沒輕沒重,一會要是真鬧出人命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不過......”茅宏博的聲音頓了頓。
“不過我看你們兄弟倆,似乎還都挺講義氣的,這樣吧,隻要你們兩個現在都跪下,我就可以放過你們其中的一個,你們可以自己決定,到底放過誰?”
大鵬看看馬東頭上的傷,的確是不能再挨揍了,不然真可能會出人命。
“放了東哥。”
大鵬暴喝一聲,剛準備跪下,側後方一隻溫暖的大手,突然伸了過來。
“別擔心,一群廢物而已,再借他們10個膽兒。”
伴隨著一聲低沉有力的回複,大鵬剛剛下墜的重心,頃刻間又被那隻大手提了回來。
大鵬驚訝地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之前從未見過的陰冷至極的臉,和錐子般銳利而鋒芒的眼神。
“這還是東哥嗎?”
大鵬的心裏,突然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與此同時,站在他對麵的茅宏博,也產生了與其相類似的想法。
因為馬東現在的眼神太嚇人了,就好像一隻嗜血的野獸一樣,攝人心神。
“愛叫的狗不咬人,大鵬,你記住了,這個世界上真正的狠人,是不會用誇張的外表去武裝自己的。”馬東緩慢、清冷、肅穆地論述著,像是在給大鵬傳授著什麼。
“小子,你特麼罵誰呢?”
“我看你是活夠了是吧?”
幾個小黃毛嚷嚷鬧鬧地嘰歪到,結果被馬東用窮凶極惡的眼神一瞪,瞬間又憋回去了後麵的話。
“你們一個個剛才都叫的挺歡是吧?那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死過嗎?”
全場鴉雀無聲。
這特麼算什麼問題,死過的人怎麼可能還站到這?
馬東緩慢地將視線環顧了一周,見到無人應答後繼續道,“那你們知道,死,是什麼滋味嗎?”
此時,一個小黃毛終於忍不住吐槽到,“你這算什麼問題,沒死過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可是我知道,因為,我死過。”
馬東的話一字一頓,聲音雖然不大,可聽起來卻極為的有力,配合上其清冷的語調和銳氣的眼神,聽得人脊背發涼。
現場的空氣,冷得都能結出冰來。
緊接著,馬東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小水果刀,亮出刀鋒,眾混混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把刀是馬東下午出門前拿的,大鵬在他家門口見過馬東拿過。
隻是最開始時,大鵬以為馬東拿它出來是尋仇時嚇唬人的,可是現在,用法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馬東眼睛不看刀鋒,直接用力從耳後向上一插。
整塊紗布瞬間被割斷,然後又被馬東一層一層揭開,露出裏麵鮮紅的血漬,直接丟到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眾人這才恍然地意識到,馬東之前住進醫院的時候,可不就是相當於在鬼門關前走過了一回,他和茅宏博之間的恩怨,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血債啊。
像他這樣的人,麵對仇家,還能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畏懼的嗎?
聯想至此,別說是那些早已看呆的小混混,和網吧的顧客,就連老六,都忘記了操作他電腦屏幕上的小人。
整個網吧靜得瘮人,連一絲鼠標敲擊的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