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抬頭,看著陌生的藍衣人,考慮著如何回答。
藍衣人隻當雲起默認,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快速抵在了雲起脖間。
雲起側身,靈巧地避過刺向自己的匕首,看向藍衣男子,以為對方看到他和遊朔在一起產生誤會,好言好語解釋道:“閣下誤會了,我並非青元教人士,我是麟宗閣弟子雲起。”
“麟宗閣弟子?”藍衣男子退後一步,狐疑地上下看了一眼他。
看那人不信,雲起從懷中掏出泛著金色光澤的羽毛。
看到麟宗閣的門派信物金羽,藍衣男子臉上露出歉意,收起手中匕首,衝雲起抱了抱拳,看見誤會解除,雲起也起身回禮。
低頭瞬間,藍衣男子突然靠近,趁雲起不注意,刀光一閃,手中匕首轉了個方向,朝他胸口要害處刺去。
雲起蹙眉,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兩招打在那人手腕上,那人悶哼一聲,手中匕首掉落。
“閣下……我已經說了我並非魔教人,”雲起不解問道,“為何想要殺我?”
藍衣男子從地上抬頭,目光陰狠,咬著牙齒回道:“有人說你死,你必須得死!”
雲起回過味來,他想殺的不是青元教魔徒,他想殺的是麟宗閣的雲起,這人的目標竟是他!
捫心自問,行走江湖多年來,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勾當,從哪招來一個這麼痛恨他的仇家。
思索間,藍衣人從地上一躍而起,舉起桌子準備朝他砸去。
“住手!”門口傳來遊朔地怒喝。
雲起突然心生一計,他站在原地,似是嚇傻了,呆呆地看著砸向自己的桌子,竟是躲也不躲。
眼看那桌子就要砸到那人身上,遊朔手中運力,扔出手中的糖葫蘆,小小的糖葫蘆似是千斤重的石頭,“嘩啦”一聲,將空中的桌子撞得四分五裂。
藍衣人功法也不一般,拽著雲起的身子,將他禁錮在身前,手中匕首橫在他脖子上。
看著遊朔,藍衣男子害怕了些,拿著匕首的手輕微晃動著,伸著脖子嘴硬道:“你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哈哈……”遊朔大笑,似是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靠著牆,雙手抱懷,從容地盯著藍衣男子,“這世間還沒有人能威脅到我。”
藍衣男子心生膽寒,下意識地後退,大聲道:“給我備一輛馬車,我出了城門,就立馬放了他。”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遊朔目光狡黠,泛著寒光。
“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藍衣男子手中匕首用力,雲起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遊朔目光沉了沉,手中銀針飛出,動作迅捷,無人能看清。
忽然感覺額頭一陣刺痛,藍衣人奇怪地拿手摸了摸額頭,額頭上什麼也沒有。
“好,我答應你。”遊朔收回目光,回了一句。
不多時,藍衣男子挾持著雲起坐到了一輛馬車上,遊朔站在原地,眼神晦暗,看著馬車匆忙向城外飛奔而去。
馬車上下顛簸,一路疾跑,不知飛奔了多久,雲起被人一直嘞著脖子,有些喘不上氣:“閣下,不如你先鬆開我,我不會跑。”
“不行!”藍衣男子惡狠狠地回道,像是怕人追上來,慌張地掀開簾子,伸出脖子往後看。
“追上來了嗎?”雲起問道。
“沒有。”藍衣男子搖了搖頭,雲起聽到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化被動為主動,捏住那人的手腕,狠狠用力,“哢嚓”一聲,竟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藍衣男子痛苦地吼叫了一聲,一把推開雲起,看著紅腫的手,不敢置信地盯著雲起,“你剛剛是裝的。”
“嗯……”雲起低聲道,“你為什麼要殺我,我與你有什麼仇怨?”
“有人出重金,懸你項上人頭。”
“誰?”
藍衣男子男子眼珠轉了轉,正想作答,突然大叫一聲,吐了一口黑血,痛苦地弓起身子捂住額頭。
男子似是劇毒發作,額頭烏黑一片,嘴唇發青,慘叫了兩聲,翻了白眼死了過去。
雲起皺著眉頭看了眼男子,他跳下馬車,查看四周,發現身處一座石橋上,橋下是洶湧奔騰的河水。
抬眼望去,數十米開外,一個黑色身影騎著一匹駿馬,正朝他飛速奔來。
這麼快就追來了,容不得多想,雲起一頭紮進了水中。
他水性極好,在水裏遊兩天不成問題,順著水流,不敢回頭,生怕那人追上,拚命朝前遊去,終於在天黑時遊到了城外。
但他忘記了自己已有身孕,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河水冰冷,雲起渾身發冷,逐漸沒有了力氣,身下的水仿佛深淵巨口,拉著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