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如一譚波瀾不驚的死水,幹枯的大地上布滿龜裂的痕跡,如垂暮老人眉頭的皺紋。
黃土碎石鋪成的大地一眼望不到頭,一整狂風刮來,揚起陣陣風塵。
“齊澤姐姐,古行哥哥,你們在哪裏,快出來啦,伊墨好害怕。”
小伊墨帶著哭腔,無助的對著四周大喊,她在這片大地上已經跑了好久,地上的碎石硌著小伊墨雙腳生疼,已經磨出幾個血淋淋的水泡。
“你們在哪裏啊,別丟下伊墨一個人。”
小伊墨跑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滴落在小伊墨的頭上,她抹了一把,竟然抹得滿手鮮血。
下的是血雨!
小伊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顧不上腳上的劇痛,再一次瘋狂的向前奔跑,可伊墨感覺自己的力氣使不出來,怎麼也跑不快,仿佛就在原地打轉。
血雨轉眼間便淹沒到伊墨的腳踝,又快速沒過小腿,伊墨發現血雨不光是從天上落下,更是從幹枯龜裂的大地冒出。
隨著大地冒出的不僅僅是血液,一塊塊灰白色的墓碑也從地麵拔地而起,墓碑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碑文,但這碑文如同蒙自一層薄紗,怎麼也看不清。
天空也不在是灰蒙蒙的一片,一輪血腥如鐮刀般的紅月,掛在伊墨眼前,讓伊墨的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血紅色。
伊墨偷偷看了一眼那詭譎的月亮,恐怖的紅光毫不留情的刺向伊墨的眼睛,瞬間伊墨的雙眼也布滿了血紅色,伊墨的雙眼如同被火燒一般灼痛,伊墨緊閉雙眼,“啊”的一聲,從睡床上驚醒。
伊墨躺在一間破舊的石磚瓦房內,床是用木板搭起來的,稍微挪動一下身體,身下的木板床就會傳來一陣奪命般“咯吱”的聲響。
床的一旁靠著石牆,牆的上麵掏出了一麵窗戶,窗戶的玻璃已經破碎,用幾張破硬紙盒和幾張年代久遠的報紙勉強糊住,呼啦呼的露著風。
伊墨身上搭著一條幹癟的薄被,因為長年沒見到陽光,薄被上有一股潮濕的“舊”味。
“這。。。這是哪裏?”
伊墨慢慢睜開眼睛,陌生的環境讓她不安的打量著四周,她想起身離開這難受的被子中,可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和身下破舊的木板床鬥爭過幾個回合以後,伊墨便放棄了。
“墨姐姐,你醒啦!”
黎甜聽到房間裏麵的聲音,立馬進來察看。
“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黎甜又飛快的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開心的高聲呼喚齊老師,說墨姐姐醒了。
伊墨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明明是自己間接的原因害了黎甜的父親,更是把他們拖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麻煩泥潭當中,可她現在卻還是如此的關心自己,伊墨的眉頭皺的很深。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進來的是蘇木,手上端著一個臉盆子,臉盆裏泡著一條毛巾。
“感覺怎麼樣,快來把臉洗一洗,你都躺了三天了。”
“已經過了三天?”
伊墨驚訝道。
“是啊,要不是看你還有出氣,我們都要合計著把你埋了。”
“不許你亂說話。”
黎甜將水杯放在伊墨的身邊,粉拳捶了蘇木一下。蘇木表情誇張的後退幾步,可臉上的笑卻怎麼也藏不住。
這恐拍就是有人關心的感覺吧,伊墨閉上了雙眼,同時也把心中的胡亂想法收了起來,開心的笑了起來。
“快來洗洗臉,我剛才也給齊老師去了個電話,說你醒了,她也很開心,說帶一大條財魚和幾塊嫩豆腐回來,我們今天中午喝財魚豆腐湯。”
蘇木將伊墨扶來,在伊墨的腰間墊上一個枕頭,讓伊墨舒服的半靠在床頭上,蘇木自己則熟練的坐在伊墨的床腳,從被子中摸出伊墨潔白修長的雙足,開始按摩起來。
“這三天我可沒有少給你按摩,按以前我收費標準,按一次30塊,你至少要給我1000元的按摩費用。”
“你的心是黑的嗎,我的腳讓你玩你還收費。。。”
伊墨還沒有說完,蘇木便發動【足控•足療】,熟練的在伊墨腳底穴位不斷按壓。
伊墨把沒說完的話活生生的吞了下去,腳底傳來舒服的感覺讓伊墨呆在了床頭上,太舒服了,從來沒有如此舒服過。
這是伊墨第一次享受到蘇木真正的按摩,這種按摩手法仿佛是去掉了綁在伊墨腳身體上的枷鎖,這不光是肉體上的享受,更是靈魂上的升華。
“蘇木哥哥沒有玩我們的腳丫,都是在認真的給我們治療,雖然方式奇怪了一點,可真的非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