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和林小六要上前來幫忙,莫致之搜尋不停,揮手說道:“不必過來,人多反而找不到。”
老劉頭和林小六好奇看著莫致之動作,小王爺黑眸閃動似是瞧出了端倪。
莫致之尋遍床下,又半蹲到了衣櫥前頭,忽然,她眸子亮了。
慢慢站起身,莫致之看向其他三人,雙眸亮晶晶:“是否煙蘿殺人,尚且不知,但這屋內當時還有一人在。”
“捕頭如何得知。”林小六頓時驚訝不已,老劉頭也瞪大雙眼,唯有蕭世幸眼神探究,卻嘴角帶笑。
莫致之朗聲詢問:“小六,佩刀刺入胸口,拔刀之時若是快了會怎樣?“
林小六神清認真答道:“會血濺當場。”
“凶手當時不曾慢慢拔刀,而是快速拔刀。”莫致之眸光清朗。
“何以見得?”蕭世幸幹脆利落問了出來。
“因為床邊便是四時衣櫥,標有‘冬’字衣櫥靠近床尾,上有微不可見幾滴血跡為噴濺狀,噴濺狀血痕呈驚歎號形狀,尖端是噴濺的方向,所以血跡來源於床。“
林小六表情懵懂的摸了摸頭:“捕頭,何謂感歎號?”
蕭世幸笑容更甚,一字一句玩味道:“本王也想知道。”
莫致之便知解釋不清,含糊其辭了事:“你們無須理會,隻管想,血液既是噴濺,那凶手身上肯定濺有血液,但是……”莫致之指著參將身上衣服,眸光冷了起來:“噴射血跡卻在官服之上。”
幾人查看官服,果真除胸口大片血跡之外,腹處隱隱有幾滴濺射血跡。
“凶手當時穿了參將的官服,拔刀毫不猶豫,導致血跡噴濺到四周,所以當時屋內另有一人。”莫致之語氣肯定。
老劉頭頗為不解:“那為何不是煙蘿穿了參將衣服再拔刀呢?”
莫致之微微一笑:“因為凶手是男人。”
林小六聞言一臉懵怔。
“因為男女身高不同,力量不同,所以血跡噴濺位置自是不同,如今噴濺處在官服腹部,若是煙蘿拔刀,噴濺理應在官服胸口位置。”蕭世幸娓娓道來,眼中無波無瀾。
“沒錯,之後凶手便將李嵐玉傷口擰轉,其一是隱藏刀口,其二是想要血液浸透胸口衣衫蓋住濺血……”莫致之雙眸清涼,透著鄙夷,“這其三嘛,怕是脫掉官服便可回歸自己身份,老劉頭,你去問問當時樓內都有何人?再問問案發之時幾人都在做什麼?”
見老劉頭領命而去,林小六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繼續問道:“這地上桂花油做何作用?”
莫致之雙眸閃著光:“凶手應是見到地上濺有血液,而煙蘿身上幹淨,他要誣陷煙蘿,便用桂花油將地上血液掩蓋,這油瓶砸落地麵,瓶子未破,桂花油卻撒得到處都是,便是凶手蓄意為之。”
老劉頭不多久便回來了:“莫捕頭,當時客人都在後院,樓中尚留有七人。”
“哪七人?”
老劉頭掰著手指說:“夥計楚辭、夥計周文,姑娘芊柚、姑娘思綺、姑娘婉夢,丫頭瑩兒,還有小王爺。”說罷交上七人的供詞。
夥計楚辭口供:“客人們都去了後院,我一人在前廳收拾,酉時前後聽到有人慘叫,我便匆匆上了三樓,看到周文正候在門口。”
莫致之想到關雎樓二樓房間尚且對著大廳,看得到出入之人,但三樓是帷幔遮住的,見不到人進出,難怪楚辭要跑上樓去看。
夥計周文口供:“不知什麼人將汙泥掛在樓梯,我正在清理,聽到有人慘叫,便跑上樓,我是第一個到的。”
丫頭伶俐口供:“我當時正和小姐在宵夜,忽然聽到叫聲,便跑了上樓,見兩個夥計已經候在門口。”
打手鄧武口供:“我當時正在前門等候貴客,聽到有人叫,我便上了樓,是第四個到的。”
思綺姑娘口供:“我住東二樓二號,我在屋中聽後院唱曲,聽到叫聲,便跑了過去,我是最後一個到的。”
芊柚姑娘口供:“我住東二樓一號,我與丫頭伶俐正在宵夜,聽到有人慘叫,便喚丫頭出去看看,我自在屋中等候。”
最後蕭世幸的口供也交了上來:“酉時什麼都沒聽到,我在西二樓一號婉夢房中和她一道在聽窗外唱曲。”
婉夢口供和蕭世幸一致。
看到最後兩個供詞,莫致之眼皮跳了跳,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