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玉當即火冒三丈,花了二十二兩遭遇這種小覷,自是不服,憑著一身本領打了進去,徑直闖入後院。
一入後院,便聽到琵琶曲聲,有美人和著琵琶吟唱,那琵琶樂聲宛轉悠揚,也掩不住燕語鶯啼般的歌聲,歌聲清脆嬌嫩,直唱的李嵐玉麵紅耳赤,如癡如醉。
因為破了規矩,青樓打手便來抓人,李嵐玉直接跳入聽音小榭,掀開紗簾,一眼便見到了自彈自唱的煙蘿,瞬間驚為天人。
關雎樓的打手前來驅趕,卻被李嵐玉全部撂倒,嚇的客人們紛紛逃竄,老鴇見場麵混亂,急的不可開交。
李嵐玉打完便來抓煙蘿,煙蘿自是不從,李嵐玉便道:“美人,不會虧了你,我可是個官兒。”見煙蘿抗拒,他調戲道:“難不成要我身著官服,你才肯信,小娘子,我便用八抬大轎將你娶了回去,可好?”說罷就要抱人。
忽然,李嵐玉覺得手腕一痛,痛的他一手垂了下去,李嵐玉警覺轉身,另一隻手快速抄起腰間佩刀,擋在胸前。
一個人影飛了過來,人影快如幻影,瞬間欺至他身邊,一腳踢到他手腕,將配刀踢飛,李嵐玉雙手便都沒了抵抗。
人影動作不停,順勢躥到他身後,內扣手臂,一把將他脖頸捏住了。
命門受限,李嵐玉大吃一驚,再不敢動,卻看到二樓一間廂房窗內出現了一位白衣公子。
“李嵐玉,此次回京怎到處鬧事?”白衣公子聲音懶散,卻帶著清冽寒氣,竟是綏安王蕭世幸。
李嵐玉低頭見到地上落了枚棋子,便知剛才打中自己的是蕭世幸,頓時低了氣焰,“小王爺,不想你也愛逛窯子。”
蕭世幸冷冷一笑,“這裏可不是什麼窯子,莫說你入門隻給幾十兩白銀,即是你剛才打壞煙蘿姑娘手中琵琶就價值千金,你的全部身家可賠得起?”
“這……”李嵐玉瞠目結舌,“小王爺你別欺我是粗人認不得好東西,故意框我。”
蕭世幸嗤笑一聲,“掏出錢袋暫作賠償,速速離開,莫再回來。”
抓住李嵐玉的黑衣男子聞言便鬆了手。
李嵐玉忍了又忍,忍的臉上通紅,終於不甘願掏出錢袋丟到地上,憤憤道:“小王爺,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他貪婪看了一眼煙蘿,低聲道:“小娘子,你等我,我定會回來尋你。”
煙蘿嚇得麵露驚恐之色。
“還不走?”身邊的黑衣男子厲聲喝止。
李嵐玉狠狠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冷哼一聲,就此走了出去。
“他既是走了,怎會又死在這裏?”莫致之不解,也沒想到昨夜蕭世幸和小龍竟有這麼一番遭遇。
“煙蘿自昨夜受了驚嚇便閉門不出,今日日暮時分,樓內眾人聽到煙蘿屋中傳出慘叫,便都跑了上來,不想門是內裏門閂插上了的,等眾人將門撞開以後,發現李參將死在床上,而煙蘿也沒了性命。”老鴇說完哭個不停。
莫致之重新細細檢查李嵐玉屍身,眉頭蹙了起來。
她不明白,李嵐玉即便要竊玉偷香,為何要身著官服來青樓,難道就為了彰顯自己是官?可他這樣處事,豈不是要牽連到上司?下屬身著官服在青樓犯案,可是目無朝廷,能治大不敬之罪,足夠以管教不嚴之罪,彈劾上司。
“姐姐,我可否看看?”蕭世幸忽然在一旁出聲。
“小王爺請看。”
蕭世幸靠近隻看了一眼屍身,便說道:“姐姐,參將並不是穿著官服來青樓的,而是死後被人穿上的官服。”
莫致之驚訝:“為何有此一言?”
蕭世幸垂眸,慢條斯理說道:“姐姐不是朝中官員,所以有所不知,李嵐玉身著武官常服,卻戴上了尋常不必佩戴的方心曲領,而李嵐玉好大喜功,竟找專人製作方心曲領,曲領反麵還繡有暗紋。”
“即便有暗紋,又當如何?”莫致之確是平民,並未見過七品以上官員祭祀中正式打扮,因此不知這些裝束,不明白這關鍵之處。
蕭世幸解釋道:“凶手定是發現李嵐玉包袱中裝有官服,為了陷害忠良,便將官服穿於李嵐玉屍身,但李嵐玉定製的曲領一麵有刺繡,凶手以為刺繡一麵必是正麵,所以將刺繡戴到了上麵,卻不知這方心曲領形似天圓地方警醒官員恪守君臣之禮,色澤素潔警醒官員潔身自好,所以正麵其實是素淨一麵,這案子如今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請姐姐一定要破獲案件,避免邊關將軍遭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