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四妹可是發現那湯有古怪,不願打草驚蛇,故意打翻那湯碗?”莫新柏居然也是聰明剔透的人。
莫致吃驚道:“哥哥,你既知人參對你病情有礙,為何要飲那湯?”
莫新柏苦笑道:“這隻是權宜之計,我若不吃,別人暗中換了別的手段,那就防不勝防了。”
莫致之小聲猜測:“可是庶母?”
莫新柏搖搖頭:“尚不知曉。”
莫致之暗暗歎氣,看來莫新柏在府中也是危機四伏,“兄長好生養病,病好後或可出去自行立府……”
莫致之同莫新柏聊了一陣,見莫新柏病中精神不濟,便告辭出門,悶悶不樂的來到院中,看到劉管家還在候著。
“劉管家,請隨我來。”
莫致之腳步不停,一路來到原身娘親舊住處,推開空置已久的屋門,揚起一片塵土,好似她的到來驚動了古老歲月一般。
劉管家急忙上前,殷勤用袖子抹幹淨一個黃花梨圈椅,請莫致之坐下說話。
莫致之坐下後,腦中瀏覽著原身的記憶,半晌一言不發。
劉管家規規矩矩等在旁邊。
等了好一陣,莫致之才開口:“劉管家,我娘親生前可待你不薄,你如今怎可助紂為虐?”
劉管家聞言慌了神,急忙辯解道:“這從何說起?小人不敢。”
莫致之冷冷一笑,“哥哥既得的是癆疾,怎可常食人參?劉管家再怎麼日理萬機,也不會視而不見吧?”
“小人真是不曾留意……”劉管家瞬間嚇出一頭冷汗。
莫致之溫柔了口氣,轉了個話頭:“前日我進來看望哥哥,在大門口求了一宿,是劉管家可憐我,幫著給父親傳了話,庶母才會與我一見,如今說來可是要謝過劉管家了,隻是要是庶母知道劉管家如此幫我,不曉得會作何想法。”
“哎呀,小姐,小人可是一片好心,您可別嚇唬小人。”劉管家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髒兮兮的地上。
莫致之眼波流轉,勾起了嘴角,她此次前來不光探病,還想就此說服劉管家成為她的人,日後二哥的身子,她的恩怨,都需要有人在府內探聽虛實,她故意先行嚇唬一番,之後給點甜頭,恩威並施才能教人聽話。
“這是一錠金子,日後劉管家幫我多多關照哥哥,那些個人參什麼的,就偷偷換了吧。”莫致之將金子遞了過去,劉管家卻不敢接,見到莫致之笑靨如花,拿著金錠的手並不收回,便知道接過金錠即是應允的意思。
莫致之意味深長地補充:“若是今後府內有什麼異動,還望劉管家能夠知會一二,莫致之感激不盡!”
劉管家麵色遲疑,他畢竟是莫府的下人。
“劉管家好似忘了,我二哥才是嫡長子,是這府內真正的主子,劉管家可要分清孰輕孰重,況且我隻為護著兄長而已。”莫致之美眸淡挑,言語不停繼續蠱惑:“聽說劉管家有子侄聰慧,想入仕途,致之不才,在綏安王麵前還能說得話,倒是可以幫忙引薦。”
劉管家聞言,眼睛一亮,相比府內老主人莫少陽都不願援手,這位小姐的誘惑實在令他無法抗拒,終於,劉管家終於接過金錠:“小人日後唯小姐馬首是瞻!”
莫致之收服了劉管家,心滿意足回到西苑,尋到廚房,聽到門內傳出談笑聲。
“簡直是狐假虎威。”
“誰知道她用什麼下作的手段勾引了小王爺,真不害臊,還不是跟狐媚娘親有樣學樣……”
裏麵壓低了聲音,言語內容猥瑣起來。
莫致之聞言火氣越來越旺,背後說她也就罷了,侮辱原身娘親,這如何忍得?
莫致之猛的踢開房門。
“你們說什麼?”
兩個丫鬟見到莫致之,一時驚呆了,急忙向莫致之行禮。
莫致之怒極喝道:“奴婢背後說主母壞話,是想被攆出去還是想被打死?”
兩人嚇得慌忙跪倒:“是奴婢們豬油蒙了心,漿糊迷了腦子,胡說八道……”
莫致之聽到汙言穢語氣本是氣個夠嗆,卻還是忍住了脾氣,她現在羽翼未豐,還未到懲戒小人之時,如今要先要護住哥哥才是,眼中的怒意漸漸褪去,莫致之冷聲問道:“府內可有短你們的?二公子屋裏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奴婢以後不敢了,必定時時伺候在旁!”兩個丫鬟嚇得連連告饒。
莫致之語氣冷漠繼續威脅:“每日必要伺候妥當,房內也無需日日關窗,天氣好時,開窗透氣也是好的,日後,若我哥哥再有什麼不適卻無人發現,你們背後嚼舌根的事情我可一定會告訴老爺的。”
丫鬟們點頭如搗蒜:“奴婢一定好好伺候……”
莫致之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目送她離開,一個丫鬟身子尚在發抖:“當真要好好伺候,主母可說……“
“必然要好生伺候,若不聽這掃把星的話,隻怕你我二人討不到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