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我因為中午黃瀨涼太遞給我的那罐抹茶裏的咖/啡/因/作祟而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內心裏原本對黃瀨涼太產生的那一丁點愧疚之情就全部煙消雲散了,留下來的隻有對他的咒/罵【?】之情。
……真,真是可惡啊。
我的身體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它們急需休息,可是腦中那略為興/奮的神經卻根本不讓我切入進睡眠模式。
在一片漆黑之中我倏忽地睜開眼睛,瞟了一眼床邊櫃子上的鬧鍾。
兩點三十分。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我仿佛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明天光明正大在課上遁入夢鄉的場景了。
赤司君,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啊。
我無比痛苦地翻了個身,伸手拽了拽身上的被子,用單薄的被角邊邊蒙住了頭。
在被窩的狹小空間裏可吸入的氧氣逐漸稀薄,腦內的思緒終於昏沉了些許,意識飄忽不定了起來,我終於再一次安穩地遁入了夢境。
“鏡裏?”
髭切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彼端傳了過來,模糊不清地傳入我的耳際。
我回過神來,眼前原本高糊的景象緩緩地清晰了起來。
最前麵的木乃伊已然將醫務室的門推了開來,有些困惑地回頭望著突然停在原地的我們。
身旁的髭切則是一臉關切地望著我,鎏金色的雙眸清晰地倒映著我此刻微怔的麵容。
……
我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在這看似發愣的幾秒鍾裏卻已經在現實世界裏度過了一天的事實。
我迷之心虛地停頓了幾秒,爾後快邁開了腳步掩飾道,“……我們走吧。”
好在,這兩人並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木乃伊沉默地在前麵領著路,我和髭切相視了一眼,跟著他走進了前方醫務室裏。
聽見我們的腳步聲,原本坐在轉椅上麵相和藹的老奶奶轉過了身,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啊啦,鏡裏回來了呀。”
……
看來她就是木乃伊口中的“治愈女郎”了,一開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原本還以為會是個走/性/感風格的成熟大姐姐,所以在看見她真人的時候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意外。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我隻能露出了營業性的笑容,“您,您好!”
“人我帶到了。”
木乃伊對著治愈女郎微微頷了頷首,說完之後便轉過了身,一副公事公辦馬上便要離開的姿態。
“等一下。”
治愈女郎從轉椅上跳了下來,笑眯眯地將手裏的奶糖塞給了木乃伊,“和麥克一起的體育祭解說要加油哦。”
“……”
木乃伊有些沉默地看著掌心裏的那顆奶糖,抬頭看了看麵前笑得可愛的治愈女郎,爾後無奈地合攏了手掌。
“鏡裏和這位小哥也有哦。”
治愈女郎又無比熟稔地將同樣的奶糖分別遞給了我和髭切。
“您好,我是髭切。”
髭切極為禮貌地向她打著招呼,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你就是髭切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對麵恢複女郎看髭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怎麼看怎麼順眼的女婿【?】一般慈祥,“鏡裏有在電話裏和我提過你。”
髭切的目光不經意地向我這邊挪過了幾分,唇角的那抹笑容也加深了些許,“那還真是榮幸呢。”
兩個人客氣地進行了一番官方互吹。
眼看著木乃伊走遠了,恢複女郎才悄悄地低聲跟我說道,“之前在usj裏,他為了保護學生受了很嚴重的傷。”
usj……?
我仔細地在記憶搜索著這個有些熟悉的名詞,說起來前不久scepter4好像久違地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集體出動,據說好像是有所培養英雄的學校遭到敵聯盟的突然入侵急需人手支援救助。
莫非就是那一次的事件嗎?
我的內心不禁對木乃伊升起一股敬意,明明傷成了這樣,在見到我的時候居然還宣稱是根本不嚴重的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