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袒露(1 / 2)

“那你為什麼......”

看著蘭牟惶恐的臉龐,禮思思終於微微笑到:“我不在乎,其實我之前說過了,我隻要他完成我的任務。而且這種貴族的頭銜都隻是泡沫。”

趙儀貼在門邊,她瞪大眼,感覺又怕又驚,隨後她猛地捂住嘴巴,腦子裏都是剛剛禮思思的話語。

隨後禮思思一個人坐在餐桌邊不停地發笑。

趙儀卻是十分害怕,她心裏有著自己的算盤,她知道陸扶桑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子牙王!”趙儀艱難地看著黝黑的天花板,那棕色的木板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幹燥的空氣讓她的肺十分腫脹,她想到了裏弗斯將她按在床上的場景。

“不!”她痛苦地叫著,她突然驚醒,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如此沙啞,就像惡魔占據在了她的大腦,她的眼前一下子變得昏黑不堪,似乎惡魔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恐懼,正在無情地釋放魔力把玩她。

趙儀坐在床上,她抱住自己彎曲的雙腿,然後緊張不安地看著四周,陸扶桑似乎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一臉冷漠地看著自己,他拿著一把沾血的劍,嘴角帶笑。

“你知道嗎?我騙了所有人,我殺死了你的父親,我騙了莫離王,我隻是一個無情的殺人犯。”

陸扶桑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他似乎毫無愧疚。

趙儀內心極度抗拒這樣的聲音,但是她的大腦裏卻傳出另外的聲音———“繼續聽吧,繼續聽吧,感受憤怒!感受憤怒!”

趙儀的眼淚在極度矛盾的情況下噴湧而出,她覺得鼻子一酸,臉頰僵硬腫脹。

人的心情如果想在接踵而來的打擊下變好,就必須極度虔誠而頑強的內心,也許不需要與天庭對著幹,也許隻需要說“寬恕”,需要砥礪自己。

但是趙儀目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她也不需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她一直藏著自己的心緒,在她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她就無法提出要出去的要求,她無法露麵,她永遠隻能在昏暗的房間裏吸著讓人窒息的塵土。

在天定教裏,她隻能強裝自己愛上這裏的生活,在陸扶桑和裏弗斯麵前表現得唯唯諾諾。

可是現在,生活全毀了,她的佯裝再也無法有效成型了,她不能靠著偽裝繼續生活了,她不是那麼單純又有愛的人,她是一個極度自私,扭曲的人,她渴望回到榮華的日子,她需要殺掉自己痛恨的人。

在這一點上,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丫鬟,她是那樣的果斷聰明,可惜自己並沒有珍視她,她當初把一切都當做順理成章,她無力改變,隻能假裝愛惜。

可是這種愛惜永遠都隻是空中樓閣。

她痛苦地看著四周,她覺得自己幾乎要神誌不清了。

蘭牟推開門,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好嘍,給你的土豆湯。”

可是她剛走進去便看到一個奇怪的趙儀,她麵色發瘋,臉部發青,幾乎要成為一個女巫。

蘭牟有些嚇壞了,她放下碗然後捏住趙

儀的肩膀,可是趙儀披頭散發,一下子誤以為是裏弗斯。

她全身一個抖動,像是被人推到了冰窟窿裏了一樣。

“啊———”她癱軟在地上,光著腳,臉色慘白,“你饒了我吧,你說的沒錯!我是肮髒的女人,我雖然帶著富貴來到人間,可是我的肮髒讓我無法駕馭一切財富!你是對的!我是一個虛偽的女人,我是一個犯錯的女人,我應該被罰!粗糙的繩子應該當場捆綁住我,你可以盡情拿鞭子打我,打我的哪兒都行,最好毀了我!我聽你的!可是你不要再那樣看著我了!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看!你不要摸我,我不喜歡硬板,我不喜歡你摸我!對!我是個肮髒的女人,我怕髒了你的手!”

蘭牟的臉灰黑一片,她縮回手,驚訝地看著地上匍匐的趙儀,她原本是個趙家千金,現在的內心卻一下子四分五裂,仿佛被強大的壓力驅使著走了許久。

“我是一個瘋子!我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要殺人!我要告訴你我的殺父仇人!我要告訴你,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們之前朝朝暮暮思念的那個人!他比我更加虛偽,更加狡猾!可是我居然在某一個時刻對他流露過真情,我強迫自己愛上他,我是個瘋子!我是個壞種,一個扭動的肮髒的甲殼蟲!我的手是肮髒的,一切軒轅都不能拯救我,他會用著毒辣的眼睛掃視我的靈魂。”

趙儀一邊哭邊說到,她的眼睛變得血紅,血絲連著黑色的瞳孔,雙手蒼白枯老,白色的青筋流露出來,她看著天花板,匍匐在地上,然後又祈求著蘭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