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到子時,烏雲密布,而在青州城內已然掀起血風腥雨。
“天外影,現在你可是插翅也難飛了!”陸府外,幾十名刀斧手從矮牆上洶湧襲來,其中一名領頭的白衣衛士似乎有備而來,率先竄進內院,在府外一團大火的助威下,他猛然衝進陸府內院,然後刀起刀落,一時間,無數個無辜的生靈遭受屠殺。
一名將軍模樣的人急匆匆地衝到內院裏,在火浪之下抱起搖籃裏的一名潔白如玉的兒童,他的眼睛裏充滿著別樣的不舍,細細一看,其中還已經沾滿了淚水。
但是那僅僅隻維持了幾秒便消逝在了火浪裏。
“扶桑,你要好好活著。”他囁嚅著,然後將嬰兒連同棉布係在脖子上,隨即快速從窗口來到後院的狗洞旁。
“天外影!”突然,十米之外,那名白衣衛士持劍翻越到了後院,“今天,你和你的孩子,一個也別想走!”
......
啊!
少年猛然睜開眼,不知不覺,自己的眼睛已經浸滿了淚水,十四年了,自己每晚都會做這樣的夢,但是隻是自己記憶裏模模糊糊的情景,因為從自己長大記事以來,他就生活在蘇州釜山上的道觀裏。
而從小和自己相應為命的黃伯也在某一天晚上悄然去世。
據說黃伯是自己家的家丁,帶著自己南下的,但是他卻從來不說自己的父母,就連道觀裏的道長也隻說有緣之時自會相知。
於是,自己從小便寄於人下,道觀裏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把自己當笑話的。
“陸扶桑!”突然,門外,三個少年大步闖了進來。
“怎麼了?”孩子剛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這三者便是道觀裏瞧不起他的勢利眼代表—張子炎和齊談齊舞兩兄弟。
看到是這三人,陸扶桑自然沒有什麼接見的動力:“什麼事?”
“昨天道觀丟了一件寶貝,是不是你偷的?”張子炎一邊走近陸扶桑一邊說到。
“寶貝?不是我。”陸扶桑搖了搖頭。
“還說不是你!那你說,你昨天去萬寶房附近做什麼?”張子炎似乎已經指定是陸扶桑幹的,於是雙拳猛然打向陸扶桑。
在這個依靠仙氣的世界,即使你身體再弱小,如果仙氣差距過大的話也能造成非凡的傷害。
而仙氣分為十重,每重上中下三等,那個張子炎即使隻比陸扶桑大一歲,但此時已經是一重上的水準,對付陸扶桑這種一重下綽綽有餘。
隻知道一陣暗痛後,陸扶桑便渾然倒地,一縷血從他的牙齒間滑溜而出,而打在他腹部的那一拳此時還火辣辣地暗疼。
“給我搜,別以為你睡在柴火房,我們就找不到!”張子炎說完,便一腳踩在陸扶桑手腕上。
“啊......”陸扶桑右手頓時一陣紫筋曝起,他咬咬牙,隻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到:“不......是我。”
“放屁!在我們這裏就數你最窮!你這個鄉巴佬,連父母都不知道,說不定就是一個野種呢。”張子炎的嘴角抹起一股微笑,而他的雙眼充滿著得意的神情,似乎陸扶桑隻是一個豬狗不如的奴隸。
“在我們道觀這麼多年了,還隻是一重下的仙氣,活該你不能跟我們同寢,齊舞,給我搜一下他的身體。”張子炎揮揮手,讓一旁的齊舞抓住陸扶桑。
“不......不!”陸扶桑猛然張大雙眼,全身一個激靈,連忙顫抖開來。
“陸—扶—桑,我就知道你有什麼見不得的人的秘密。”張子炎的腳踩得更有力了,“不過......你怎麼不叫啊?賊野種。”
“我不是......”陸扶桑此時因為掙紮早就沒有了力氣,更何況三個人一大早便衝進柴火房,陸扶桑一時間根本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