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蒼茫的雪地裏有人低吟一聲,聲音裏帶著哽咽,似是痛極。
南瓷身體縮作一團,慘白的唇角有汩汩血流往外湧動。
鮮紅的信子一寸寸嵌進身體,溫熱的血液順著豁開的口子一滴滴砸下來,在雪地裏砸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窟窿。
南瓷打了個哆嗦,猛地睜開眼睛。
天上下著雪,洋洋灑灑的,在地上積起一層薄雪,她正跪在雪地裏,整個人瑟瑟發抖,雙膝早就沒了知覺。
一名古裝男子站在她的身前,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南瓷仰不起頭,隻看得見麵前一雙織金雲紋靴沒入雪中,靴麵上的瓊花暗紋在蒼白雪色的映襯下微微閃著光芒。
“南瓷,你與本座有婚約在身,卻想在成婚之前與他人私奔,將我卿竹門的臉麵置於何地!”男子冷聲嗬斥。
卿竹門門主?!這不是劇本裏的人物嗎?南瓷驟然驚醒——難道她穿書了?卿竹門門主易不染,是小說《破月》中的人物,短時間內不會有第二本小說讓她這麼印象深刻了。
這本書和她是真的有點緣分,昨天她剛在微博抽獎裏中了這書作者獎,今天居然直接穿書了。
“看來你是沒將我卿竹門放在眼裏。”男子見她發愣,更為火大,眼中殺機畢露,“無影,給他上刺骨鏈!”
鎖骨鏈……南瓷確認了之前的猜測,她的確穿書了。
此時被罰的南瓷和現實中的她同名同姓,是書中的一個小配角,責罰她的正是原著後期最大的boss,卿竹門門主易不染。
巧的是她身為一名自帶“票房毒藥”debuff演員,最近正在拚命爭取這個小角色。
“不是……誒等一下!”南瓷掙紮,說話開始不過腦子,“和諧社會咱們有話好說!別這麼粗魯!”
易不染大概覺得她是嚇瘋了,懶得管她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廢話。
她身後的侍衛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把扯掉南瓷本就單薄的外袍,隻剩一層薄薄的中衣。
“別別別!冷!”南瓷試圖把衣服搶回來。
一道寒光從無影的指尖閃過,遊蛇般在空中扭動了幾下,倏地鑽進南瓷的手腕。
刺骨鏈,卿竹門對犯錯弟子最嚴厲的懲戒之一,刺骨鏈所過之處猶如冰錐刺進血脈,傷及骨肉,痛徹心扉。
南瓷痛苦地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在雪地留下刺目的紅色。
易不染才不會關心她傷得重不重,會不會死,她隻關心這樣的懲戒能不能出胸中一口惡氣,能不能找回卿竹門的臉麵。
“你可知錯?”易不染居高臨下。
南瓷痛不欲生,甚至有一死了之的心情。
這是她一心爭取的劇本,自然對原著無比熟悉,“南瓷”不僅是個配角,還是個炮灰,最後自作自受死於易不染的劍下。
書中描寫的易不染最是無情,“自己”還給他戴了頂綠帽子,真是一來就死的節奏……主要是能不能死痛快點!
南瓷額頭抵著雪地,在徹骨之痛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鮮血從唇角溢出,一點一點滴在雪地上。
不行……不能死!死在書裏就回不去了!
她勉力仰起頭,望著一身殺意的男子,他皮膚白皙,眉目清冷裹著寒涼的霜色,鼻梁高挺,雙唇略薄,襯得整個人都有幾分不近人情。
“易不染!你在花神宗的地界虐待本門弟子,未免太過猖狂!”南瓷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蒼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