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山河有些疑惑地看著沈歡喜,“不認識,怎麼了?”
不認識?
這下到沈歡喜疑惑了。
既然不認識,為什麼要給她下葬。
或者是說,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他給自己送葬的緣由還沒發生?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蕭山河反問她。
“……”沈歡喜沉默了下,她總不能說她重生回來的,他還送她去火化還給她買了墓地下葬吧?蕭山河不得把她當神經病。
“既然你不認識我,為什麼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就能認出我前夫?”
“嗯……不認識你,但是見過你。上個月你在南京路那邊擺攤賣水果,我見到馮生輝拿著刀子去逼你要錢,說家裏房子蓋到一半錢不夠了。”
蕭山河似乎是語氣很平靜,沈歡喜卻感覺到他每個字似乎都透著一股火氣。
想想也是,哪個人聽說這樣的事能看得過眼的?男人不幹活,靠女人掙錢,還拿著刀逼女人要錢,這要是放在女性地位比現在高的二十一世紀,馮生輝早就被罵得社會性死亡了。
“我想上去幫你,可是我過去的時候,你已經把錢都掏給他了。”
沈歡喜:“……”
這仿佛是在說她是個傻子。
事實上也是,她沒料到自己離婚後真的一點都分不到,當時還把馮家當成家。
“所以我才幫你把馮生輝犯重婚罪的證據拿回來。”
“謝謝……啊對了,陳文芳是做什麼的?”沈歡喜問。
她記得,上輩子陳文芳是跳河死的,就在一年後的1984年。
這件事還上了本地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因此她印象很深,今天看到陳文芳的時候也很意外。
陳文芳是大學生,老公潘建國又是挺好的人,她怎麼會想不開輕生呢。
“她和建國都在公路局,怎麼了?”
“沒什麼。”沈歡喜搖搖頭。
公路局,好單位,那就更想不通為什麼陳文芳會想不開了。
她再看看吧,現在她和陳文芳也算是朋友了,要是她能看出什麼苗頭來,肯定要拉陳文芳一把,多年輕的生命,可別可惜了。
“媽媽!爸爸!你們回來啦!”長寧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孩子發現他們了。
沈歡喜推著蕭山河的輪椅走過去,幾個孩子也停下了遊戲。
蕭宇堂被發現在玩過家家,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紅透了,板著臉看向沈歡喜:
“你兩個女兒真麻煩,非得叫我陪她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幼稚死了。”
長安不服氣。
“哥哥你胡說!你剛才明明玩得很開心的!”
“你倆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叫我一塊玩,我都煩死了,才陪你們的。還有你不要叫我哥,誰是你哥了!”蕭宇堂故意凶巴巴的。
就是……看起來不咋凶。
“哥哥,你們爸爸娶了我們媽媽,那你當然是我們哥哥啊。”
“那是大人的事,我還不承認你們是我妹妹呢。”
“可是你年紀比我們大,叫你哥哥是禮貌呀,我們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你要是有禮貌的話,不是也得叫我們妹妹嗎?”長安有理有據。
蕭宇堂:“……”
蕭宇正牽著長寧的手,突然甜甜地開口。
“長安姐姐,長寧姐姐。”
長安揉了揉弟弟毛茸茸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