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直直的指著黎酒,如果不是強忍著,恐怕下一刻就能哭出來。
黎酒白著臉,臉頰上遲鈍的傳來麻木的疼痛,口腔裏也有些鹹澀的腥味,看著喬安允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她才發現,自己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有些頭暈,有些頭痛,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如置身噩夢之中。
好像用力的睜開眼,一切又會恢複如初。
沈傅名記得她也好不記得也好,總比躺在急救室裏,生死難料要好上千倍萬倍。
“這不關她的事。”沈馥言雖然知道她哥進醫院,肯定是和黎酒有關,但同時也清楚,如果她哥還有感情記憶,連為她去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會怕進一兩次醫院嗎?
說白了,自從知道喬安允參與策劃綁架案一事,沈馥言對她,始終有個巨大的疙瘩。
“還不關她的事?”喬安允不知道也不明白,為什麼不管沈傅名也好,沈馥言也好,明明都和自己接觸、相處時間更多,現在都站在黎酒這個賤人身邊!
她太不甘心了,可看著黎酒的臉腫成豬頭,到底沒有再衝上去,隻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和傅名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你再糾纏他一次試試看,看我不叫人打死你!”
放下狠話,喬安允帶著父母就到手術室外麵等著了。
黎酒身體一陣寒意陣熱,聽不清沈馥言在耳邊到底說些什麼。
“我哥如果醒來,說不定就想起你了呢。”沈馥言攥著她的手,看著黎酒白到和紙張一樣的麵色,再看那不自然腫脹的紅手印,心裏難受也氣不過,“我去叫護士給你處理一下臉。”
“沒事。”黎酒聲音像是吞了把沙子,嘲哳難聽,“不痛。”
其實又怎麼可能不痛。
“我們要往好的方麵去想。”沈馥言其實比任何人都要緊張、都要害怕。攥緊黎酒的手,一方麵是安撫對方,一方麵何嚐不是想要從她那邊汲取一點力量來安撫自己。
黎酒連個勉強的笑都騰不出來。
“也許我哥醒來就”
“清清在哪。”黎酒還能堅挺的坐著,背脊像是僵直了一樣。
“和你視頻過後就睡了。”沈馥言聽到她這話題就知道不對,“那個我們先不要管,等我哥醒來他”
黎酒搖搖頭,動作打斷了沈馥言的話,她沉重的掀了掀眼皮,轉而看向手術室大門。
喬安允哭得梨花帶雨,正靠在母親懷中尋求慰藉。
她麵容白皙,雙眼通紅,顯得五官性感深邃,模樣漂亮的很。大概是馬上就要做新娘了,馬上就要嫁給沈傅名,得償所願,所以近日做了很多保養,看上去竟然比戲裏的飾演的雙十年華的女二還要年輕。
這樣一來,就更加楚楚可憐和動人。
沈馥言順著黎酒的視線看過去,在不知道她哥能不能醒來,醒來後會不會恢複記憶的現在,她不想讓黎酒產生任何退縮和“成全”的念頭。
她得給她哥爭取一次機會,爭取一條生路。
“黎酒。”沈馥言叫她,等黎酒看過來,才鼓起勇氣,抿唇說道:“我要去追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