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路江還有蔣巧巧,的確是教育局部門的人沒錯,但那樣子和黎酒見到的三人樣貌迥然。
黎酒其實早已經有了心裏準備,看到這畫麵,還是滿腹的絕望和疲倦。
黎衛攬住她,“警察同誌,根據車牌和對方的樣貌能不能找到?”
“監控全程隻能看到他背影。”
“我記得。”黎衛說:“我能畫出來。”
黎衛說能畫,就真的原原委委的畫了出來,素描比專業人士還厲害。在警察略震驚的眼神下,他說:“剩下的就交給警察同誌你了,有進展麻煩隨時和我聯係。”
回去黎酒當然也睡不著,這一次黎衛沒喊她做運動,這麼魂不守舍的狀態說不定都會弄傷自己,於是熱了熱晚飯,監督著她吃下去一點。又幫她倒了熱牛奶,在臥室裏陪她聊了一會兒。
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黎衛自己隨便扒了兩口飯,盛出兩份送到醫院。
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黎酒怔怔的躺在昏暗中,臥室的等已經被黎衛關掉了,室內隻有外麵路燈照射進來的光,房間裏的所有隻能看到非常淡的一個輪廓,漸漸的,它們扭曲的妖魔化。
連身下的床,都像是會把突然塌陷,把她整個人都吞吃殆盡。
是有嫌疑人的。
沈傅名、喬安允,還有高雅琴。
看著一個地方太久,眼睛就會酸澀,黎酒想起自己這幾個人,心裏湧起的是一股又一股難以壓製的絕望。不會是人販子,人販子綁誰不好,怎麼可能隻盯著她的女兒?完美避開監控盲區,人力素質很好,耐心十足,能找到絕佳時機。
他們瞞著所有人做了一個局。
有條件讓他們或者說是給他們做局的,就是這麼幾個人了。
可是為什麼
她都已經離開了l市,離開了沈家,她什麼都不要什麼也不奢求,隻想帶著自己的女兒和家人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她不爭不搶不偷,為什麼還陰魂不散的纏著她,不放過她?
眼睛一合上,眼淚就順著眼角不斷湧出。
黎酒蜷縮起身子,無助又絕望。
她沒失憶。
但她已經逼著自己去忘掉所有,幾年以來,她在朋友家人麵前,時時刻刻完美的飾演著一個沒有愛情、沒有念念不忘和求而不得的人,飾演一個沒有痛苦,經曆抉擇又被拋棄的人。
誰也看不出她的偽裝。
因為她實在太怕了,孤立無援的痛苦和絕望,讓她在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孩子之後,隻想拚命逃離所有和沈傅名有關的人、事,一切。
她的確如同自己預想的那樣,和家人帶著肚子裏的寶寶,在一個陌生的、遠離沈傅名的城市,過的越來越如意順心。
卻不想,一次生日宴會,再次把沈傅名推到她麵前。明明那天她不小心崴了腳,如果態度堅硬一點,不去酒店,拒絕這樣隆重的慶賀,在家裏隨便的吃喝,就也不會再發生後麵那麼多的事。
命運弄人。
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