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黎酒累得要命,雖然依舊還是有些憂心忡忡,但至少沒有胡思亂想,一覺睡到大天亮後,終於得到了好消息。
黎衛說是已經聯係上那個車牌號的車主,對方已經答應今天在車管所裏碰麵。
黎酒於是請了一天假,在黎衛的陪同下去和那三個來曆可疑,行為詭譎的男人“會麵”。盡管她覺得在派出所才是他們應該見麵的最好地點,但既然她哥跟著一起去,她也就不怕了。
天氣陰晴不定,前一天還是陽光明媚,今天已經是大陰天。
車管所的工作人員帶他們去辦公室,然後黎酒就看到了昨天在幼兒園外的三個男人。她腳步一頓,隱約是有些畏懼的,但肩膀上隨意踏實的一重,是她哥摟住了她。
“您好。”那個和黎酒對上過視線的男人率先開口,臉上浮著個笑,“黎女士。”
工作人員很上道,直接留出空間讓他們聊天,黎酒抿了抿唇,基於昨天受到的驚嚇,她沒辦法對這幾人心懷善意,也不想去做表麵功夫,警惕的問:“你知道我?”
“當然。”男人對於黎酒這樣防備的態度不意外也不介意,他自我介紹:“我叫李建軍,這兩位是我的同事,分別是路江,蔣巧巧。”
“我們在教育局工作,因為前段時間宋子花同誌虐待兒童事件,領導徹查的同時也卸了她的任職。”李建軍語氣不疾不徐,看著黎酒並不是很相信的表情,又很是和善的笑了一下,“王秀和同誌接受任命,擔任樹人幼兒園的新園長,我們昨天來,主要是負責考察以及看看您女兒恢複的怎麼樣,有沒有因為那件事產生心理上的創傷,需不需要心理醫生介入調節。”
對方話說的客氣又漂亮,但黎酒卻擰眉,“你們說自己是教育局的就是教育局的?”
李建軍於是拿出自己的工作證件,讓自己兩個同事也拿出來。
黎酒緊抿著唇,雖然現在偽造假證件的小行業不少,但相信他們也不敢這麼光明正大。隻是她始終有點疑惑的地方,“既然是考察,你們為什麼不進幼兒園?”
“這隻能說是湊巧了。”李建軍很冷靜,說這話的時候又輕搖了下頭,“我們並沒有打算用原來的身份進去,現如今社會麵子工程太大了,頂著教育局考察員的身份下來,誰都會做足表麵功夫,我們打算偽裝成孩子的家長。”
他說:“但不湊巧,黎女士您來了,我們來之前是見過您和孩子的麵的,所以決定把考察王秀和同誌的任務放到一邊,看一下您和孩子近況。”
黎酒微微繃著臉,“這就是你跟蹤我的理由?”
一旁身形稍胖的男人接話:“黎女士,很抱歉我們的舉動好像驚擾到了您,在這裏先和您賠個不是,但我們的確是沒有任何惡意的。如果您在知道我們身份之後,不介意和我們聊聊您孩子的情況,我們可以坐下來詳聊。”
他們一個個謙和有禮,穿著也十分光鮮亮麗,半點沒有昨天在幼兒園鬼鬼祟祟的樣子。
其實黎酒也記不太清楚他們當時的表情怎麼樣,但有件事沒有錯,這個叫李建軍的男人在回頭看到她後,就和旁邊兩人交談了幾句,然後一行人就先離開了。
這些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黎酒也沒辦法辨別,隻憑借著女人的第六感覺得事情蹊蹺,還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這又不是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你們怕幼兒園知道身份,提前做麵子工程,但直接找我聊孩子的事,我還能上趕著伺候幾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