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沒聽到兩人說什麼,但下一刻就被人用力的壓在了廠房等圍欄上!她胸口悶痛,但還是順著往下看,然後看到了那個男人踏著深濃的夜色而來。
月光在他身後,落影在他腳下。
那一刻,她都沒有辦法去注意他的表情如何,隻覺得很想哭,想哭的背後又是無盡的害怕和恐慌。
她不想麵對接下來的一切,不管這個憑空而降卻顯然和沈傅名有非常大矛盾的毀容男,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都沒有自信。
沒有自信沈傅名在三個人裏,會選自己。
黎酒雖然打了頭陣,但隨機沈馥言和喬安允也都被壓在了欄杆上,隻是其他兩人被綁在輪椅上,模樣又淒慘,倒顯得她被人壓迫,情況也還好。
沈傅名放下手機,明明是別有用心的匪徒一行人居高臨下,可偏偏他站在樓下,也能生出高高在上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褻瀆和欺淩。
很顯然,不僅僅是黎酒一個人這麼認為,也不止她一個人看到沈傅名就覺得像是看到了救贖。
最先奔潰的是沈馥言,看到沈傅名,她眼淚就決了堤,聲音沙啞的喊著“哥救我”,一旁的喬安允情況稍微好一些,就默默的掉眼淚,盡管臉被揍的不好看了,卻依舊給人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感覺。
黎酒覺得自己表現的太平淡了,內心有多洶湧,她越不敢表現出來。
沈馥言是沈傅名的妹妹,她害怕,當哥哥的當然會心疼。喬安允是沈傅名的心上人,她哭,他當然也會心疼,那她黎酒呢?
明明是沈傅名的妻子,肚子裏也還有他的孩子,但是在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毫無任何勝算。
妹妹就一個,心上人就一個,被一紙合約牽絆在一起的女伴可以有非常多,想要給他生孩子的女人更多的如過江之鯽。
黎酒扯出一個笑,覺得這個姿勢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在廢棄廠房堂下的沈傅名,和她對視了一眼,就把視線落在了她身邊的兩人身上。他壓著音量,可那低低的,帶著壓迫氣勢的聲音,還是傳遍了空曠的廠房每一處角落。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沈總還不知道嗎?”毀容男在樓上笑,眼裏迸射出瘋狂的情緒,“我什麼都沒有了!而你,而你沈傅名,就因為你的袖手旁觀,讓我失去了一切!”
他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近乎咆哮!
眼裏是猩紅的血絲,他緊緊抓著欄杆,衝著沈傅名像是陷入瘋癲的野獸,“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我也要讓你親眼看到你的愛人死在你麵前!”話說完,他狠狠一把揪住黎酒的頭發,同時另一隻手扣住喬安允的椅子猛地一提!
明明個頭也不過一米七左右,他的力氣卻大的很,提起椅子後,兩隻手均是往前狠狠一壓!
黎酒原本就因為這個姿勢難受的要命,此時看著自己大半個身子都除了欄杆,重心更是不穩,心髒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廠房的吊頂高,一層就有十幾二十來米,她臉色慘白的看著灰塵堆積的水泥地麵,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