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忍不住笑。
哭也突兀笑也突兀,沈傅名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那麼豐富的精神情緒,伸手勾住她的腰,拉近了一些,故意湊到她耳邊問:“在笑什麼?”
“笑你是豬頭。”
等反應過來,話已經先一步脫口而出。
沈傅名:“”
“呃”黎酒顯然也意識到了,忙補救:“是帥氣的豬頭。”
“膽子真大。”沈傅名佯怒,把人一摟就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黎酒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要站起身,卻被他手臂箍得緊緊的。
兩人距離比剛剛還要近,呼吸相問。
“小心傷口啊。”黎酒擰眉,有些擔心。
“你那麼彎著腰累不累?這麼擦。”
黎酒那麼彎著的確有一點點累,不過剛剛擦的時候因為腦洞放飛了一下,倒也沒察覺,這會兒隻能抓緊時間幫他上藥。
隻是,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傅名。”
沈傅名無意識應聲:“嗯?”
“還記得嗎?你也幫我擦過藥。”
她這麼說,沈傅名當然記得,不過當時是在鳳棲山,而不是在是這郊區山腳的小別墅。
“你當時情況比我這慘一點。”沈傅名說著,伸手摸向她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
“疼不疼?”當時他沒有問這句話,現在,補這一句當然已經太晚。
黎酒望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謊。”沈傅名聲音帶著點笑,又像是有點寵。
黎酒對著半張臉成了帥豬頭的沈傅名,竟然還會覺得不好意思,別開了眼,“當時沒感覺到疼,就覺得哎呀完了,又給沈先生惹禍了。我慌都來不及,哪裏還記得痛不痛呀。”
“當時很怕我?”沈傅名似乎突然來了興致,抱著人靠在沙發上。
黎酒坐在他一條腿上,卻不敢太放心靠在他身上,畢竟他肚子上還有傷,隻悄悄的掐著勁兒,然後搖頭,搖完頭又遲疑的點了一下,“有一點,但是更怕給你惹麻煩。”
沈傅名新奇,“怕你還敢惹?”
“當時實在沒有錢了,院方也減少了我媽媽每周的透析次數,再不交錢就要停了,我隻能去”說起以前的事,黎酒覺得命運真的神奇。
她永遠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和這個高高在上的,高不可攀的男人,私底下這麼親昵,做了這個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可以做到的最親近的事。
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他說起兩人以前的事,還是用這樣自然的語氣。
“你很堅強。”沈傅名說。
“我沒想到會被言言抓了個正著。”黎酒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有些懊惱,“差點釀成大禍,好在你心底好,願意借給我錢。”
沈傅名笑,到這時候還不忘討好他一波,“我那也不是自願借給你的。”
黎酒“誒?”了一聲。
“明明是你威脅我,我如果不借你,你還要找那個大學生。”
沈傅名以為她是故意那麼說用以好討好他,卻不想黎酒聽了這話,懵懵懂懂的一怔,歪頭片刻後,耳廓才悄悄的紅了起來,儼然是想起來了,然後在為自己曾經的小心機而覺得羞赧。
沈傅名卻看得心中莫名一動,沒忍住,湊上去親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