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才說他乖這手就亂動了,黎酒拿毛巾的手頓住,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他右手,“抬起來。”
她語氣神情都太過於嚴肅,以至於沈傅名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抬起了手。
“好了。”
黎酒給他披上浴袍係上腰帶,完美的留了個蝴蝶結後,關心的看向他,“刷牙有電動牙刷,你用左手沒問題吧?”
沈傅名不想吭聲,隻是不動聲色的放下那因為黎酒三個字而鬼使神差抬起的手。
“可以嗎?”黎酒沒聽到回答,確認了一遍。
沈傅名抿了抿唇,低道:“你可以去睡覺了。”
“好,那你自己注意點。”剛剛按摩也用了好一番力氣,黎酒困意襲來,並不和他多客氣,離開了浴室。
等沈傅名上床的時候,黎酒意識已經迷迷糊糊,但還記得什麼,往他身邊湊的時候還小聲咕噥:“右手小心點”
沈傅名關燈的動作一滯,側過頭來看黎酒。
自動調入睡眠模式的室內燈光偏暗,但足夠沈傅名看清近距離的黎酒,她皮膚細膩,五官小巧清秀,臉頰還有沒完全退完的嬰兒肥,此時眉輕輕蹙著,好像睡夢中也依舊心事凝重。
白天她當著喬安允的麵依偎過來喊“老公”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想到這,沈傅名拿起手機。
自從調成靜音後,喬安允又發了十多條短信。
他逐條看完,沒有回複,沉默片刻後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關燈睡覺。
沈傅名手上的傷口情況並沒那麼嚴重,不深、沒感染、刀口沒毒。隻是他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見血的傷口,自己能忍,其他人比如黎酒、高雅琴等,麵上能忍住,心裏肯定記掛著。
這樣一來,沈傅名適時的不“逞強”,反而能讓兩人放心。
哪怕沈傅名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讓黎酒放心。
第二天天沒亮,睡眠已經飽和的黎酒意識先清醒過來。
腰上壓著條胳膊,她迷迷糊糊的沒反應過來,往熟悉的讓人心安的熱源靠去,靠一半才猛地僵住,睜開眼。
沈傅名就穿著浴袍睡,袖子比較肥大,綁著繃帶的傷口露出袖口一半,手臂是健康的小麥膚色。
他睡姿好像向來都是這樣,這已經不是黎酒第一次醒來發現他側身,把手掛在她腰上了。
黎酒摸過手機看時間。
季節轉秋,陰天讓今天太陽出的晚,天灰蒙蒙的就已經快六點鍾。
黎酒小心翼翼的把那顯得有些沉重的胳膊拿開,再幫沈傅名掖好被子,自己起身去洗漱。
飯點過後片刻,司機提前來沈家等著,接沈傅名去上班。
因為現在“特殊時期”,黎酒暫時的“貼身助理”身份擱下,以沈太太的身份留在沈家住著,這是早上高雅琴在餐桌上“隨口提議”,沈傅名沒意見,似乎是正中他下懷。
身為妻子,黎酒送沈傅名到門口,踮腳為他整理好領帶,再給他一個分別吻。
車影從視線裏消失後,黎酒才轉身回大廳,高雅琴就在這個時候開的口:“下午喬安允和她媽要來,你準備一下。”
黎酒一聽這個轉頭看她,有些驚訝,“啊?那傅名他”
“他不知道。”
高雅琴盯著她看,“他是我兒子,肚子裏打的是什麼主意我能不知道?這是不能拖,早點絕了後患。”
黎酒眼神微微一閃。
她並不覺得,高雅琴出麵阻止能起到什麼效果,人都有叛逆心理,如果沈傅名在感情上會這麼聽話,也不至於對喬安允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高雅琴更不至於找她幫忙。
說不定,沈傅名會這麼放不下喬安允,還有高雅琴這“好心”辦壞事的原因在裏麵。
想起沈馥言說的假懷孕,黎酒心裏有了點準備,頷首道:“那媽,我去準備下。”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