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沈傅名那麼一番話,黎酒別說按照沈馥言給的計劃行事,連吃飯的心情都瞬間消失,抑鬱不能自己。
她過於任性,而這樣的任性,是她暫時甚至一輩子都不能對沈傅名表現出來的。
下午黎酒躲開了沈傅名,自己一個人到甲板上看大海。
一望無際的海麵,依舊波光粼粼,可給黎酒的感覺卻不再是單純的美麗和溫柔,波濤暗湧下,誰知道溫柔的表麵下那些神秘是否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
你拋開一切,妄想去了解、去接觸它,隻很可能遭到無情的吞噬。
沒有生還的希望。
日暮西山,遠遠的能看到岸上的城市,熱鬧的霓虹燈和遊輪上七彩的跑馬燈交相呼應。
黎酒手中拉著個小小的行李箱,身側跟著的是高大英俊且散發著一身生人勿近氣息的沈傅名。
她神色說不上落寞,隻是保持著沉默。
排著隊,就要從豪華又巨大的遊輪上走下來,看著遊人一個個踏上地麵,黎酒清楚的聽到心裏有個聲音在說:結束了,你擁有的最美好的記憶,也不過這麼短短兩天而已。
下樓梯之前,身旁的人卻主動拿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謝謝。”黎酒客氣的說了聲。
下一刻,被他握住了手。
黎酒手輕輕一顫,帶著受寵若驚的情緒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才很快不自在起來。
可到底是沒有掙脫開來,兩人握著手並排走下樓梯。
許多空客的出租車的士在不遠處等著,黎酒隨著沈傅名走過去,天色已經不早,但如果這個時候坐上飛機,還能吃個飛機餐。
這麼一想,黎酒胃口更差。
然而下了出租車,黎酒卻發現這並不是機場,繁華熱鬧的街道來來往往人聲鼎沸,一棟漂亮的建築物被明亮的裝飾燈包圍出了城堡的樣子。
那是酒店。
她驚訝的轉頭看身側的沈傅名,剛剛一直在走神,沈傅名上車的時候和司機說了什麼她都沒注意聽。
在她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沈傅名麵不改色的牽著她往裏麵走,“餓了,先吃飯。”
隻是吃飯而已沈傅名,大概也不喜歡吃飛機餐吧。
黎酒暗歎自己高興太早,動了動嘴唇,不知該說什麼,就抿住唇沒說。
不知道是心情緣故,還是菜肴帶著異域口味,黎酒沒吃多少就看向了酒店餐廳的出入口。
“不吃了?”
“啊?”黎酒立刻收回視線看他,對上視線後很快點頭,“嗯,飽了。”
這反應,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敷衍”兩個字了,沈傅名卻也沒生氣,隻拿起口布擦了擦嘴,放下,“先上樓把行禮放下。”
黎酒對於沈傅名的安排沒置喙資格,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不過又渾身一頓,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沈傅名已經站起身,手一抬,捏起沒躲沒避的黎酒臉頰,“擺一天臉色了,我隻說不要提,有說過不讓你逛街嗎?”
“我們不用連夜回國?”黎酒錯愕。
“難得來一趟,去逛逛。”
沈傅名說著,把人往自己懷裏一圈。
臂彎下充實的感覺,讓他原本略煩悶的心情悄無聲息的愉悅起來,他壓著要揚起的唇角,用平靜的語氣說:“不差這麼一晚上,何況酒店有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