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身前的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青青紫紫的鞭打痕跡和新舊交錯的血痂,她平靜、悲痛的訴說自己的遭遇——

沒有兒子的父親向往武士精神,對唯一的女兒從小要求嚴苛動輒打罵,她本以為結婚會是逃離地獄、通向幸福的天堂之路,卻沒想到隻是從一個地獄到了另一個地獄。

婚後不久丈夫就本性畢露,賭錢輸了,飯菜不合口,生意受挫,這種種原因都會轉化成對妻子施暴的動力,僅僅半年過去,結婚時還有些人樣的女人就成了這幅麻木的模樣。

“我無法、無法再忍受了……教主大人,我該怎麼做……才能在這地獄繼續生存下去……”女人伏在少年膝頭哭泣。

坐在上首的少年有著七彩的瞳孔,白橡色的頭發,發頂是潑墨一樣流淌開的暗紅,他維持著溫和、柔軟的笑容,伸出雙手像撫摸幼崽一樣撫摸女人的發頂。

“不傷心不傷心,奈奈子你並沒有錯哦,錯的是那些有了能力就肆意欺負弱小的可悲人類,現實中活得正直善良的人會慘遭無情變故,惡人為非作歹,卻能逍遙度日不勞而獲。”

“假如奈奈子也像他們一樣擁有力量,奈奈子會做這種事嗎?”少年語調柔和,像輕柔的風拂過心間,叫奈奈子的女人迷蒙著淚眼抬起頭,堅定的道:

“我不會。假如我也擁有可以與他們抗衡的力量,我要逃離那個家,如果教主大人願意接受我,我想留在極樂教,做您的奴仆……把我的全身心奉獻給您。”

少年笑意加深,手不經意的在奈奈子肩頭輕輕拍打了一下,彈出一記咒力,把那張牙舞爪醜到人自閉的咒靈崩碎。

“好呀,奈奈子,我給予你這樣的力量如何——”

極樂教的教主大人把尖尖的指甲抵在女人額頭上,鋒利到劃破女人的皮膚,滲出一絲絲嫣紅的血珠。

女人眼中爆發出劇烈的神采,她深深地彎下腰去,拜在少年身前,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

送走新轉化的信徒的教主大人毫無形象的癱倒在地,任由繁複厚重的袈裟把自己壓住,兩手交叉枕在腦後,他的貼身侍從從偏門過來,跪坐在他身側:“教主大人,這是本月信徒供奉的香火和相關資金流動……”

童磨的眼神聚焦在眉目冷淡的女人劉海下那一排不太明顯的縫合線:“和泉,再靠近我一點。”

他拍拍身邊的位置,自己也坐起身來。

女人沉默了一下,童磨猜“它”大概在瘋狂思考這個身體和自己這個教主是否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在女人挪到他身邊後,童磨傾身靠過去,一手攬住女人的腰,另一隻手撫摸著女人僵硬的身體,從後背慢慢遊動到後腦勺。

“和泉啊……”

那隻手突然穿破侍從的頭蓋骨,抓住裏麵猙獰扭動的軟乎乎滑膩膩的腦花,輕輕往外一扯——

就算做了些心理準備,童磨還是被那長著牙齒的腦花辣的閉上了眼睛,即使如此他的手指也仍舊扣的緊緊的,讓腦花找不到一絲逃脫的契機。

腦花心裏是震撼的,他隻知道有個最近有個萬世極樂教混的風生水起,招攬了大量信徒,甚至連盤星教的一些忠實信徒都脫離盤星教轉而加入萬世極樂教,害怕出現意外的腦花忍不住過來查看情況。

卻不知道這個教主實力竟恐怖如斯!

他占據了據說是極樂教教主貼身侍從的身體,才僅僅一個照麵而已,就被人抓住了。

而且他還逃不掉。

那若有似無的壓製和恐懼感,讓他忍不住開口求饒:“教主大人,請聽我說,我隻是……”

童磨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也不打算聽腦花的傳銷式話術,五指扣緊咒力湧動,眼裏殺機盎然。

“嘩啦——”

“哢啦——”

屋簷、牆壁和供桌都被寒冰包裹,更有到處凸起的巨大冰刺刺穿這一應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