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1章(1 / 2)

蔣家在南市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富貴人家,從前三代白手起家,愣是在南市闖出了一席之地,雖說現在有不少後起之秀越了過去,但底蘊還在,難免有些上三流的作風。

現任蔣總的妻子去世了,葬禮也辦的有聲有色。

不少有名號的人都前去吊唁,臉上的遺憾不知是真是假。

蔣總蔣寧遠帶著自己八歲的女兒與前來吊唁的人寒暄,不消片刻就握著手談起了當下商界的風向,徒留下懵懂的女兒茫然的站在原處。

四周喧鬧的好像不是在舉行什麼葬禮,若是添上幾杯名貴的酒,活脫脫是個衣著光鮮的商業宴會。

隨著皮鞋踩踏地麵的聲音響起,往來客套的氣氛戛然而止,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很高也很瘦,略顯單薄的身材很勻稱,黑色的襯衫扣到了脖頸,筆直的長褲包裹著修長的腿,一身長款的黑色風衣落到了小腿,他姿態平緩的走進來,比尋常人要淡些的瞳孔不緊不慢的掃視過所有人。

他還有一張很美的臉,巴掌大小皮膚蒼白,五官精致立體,一顆小小的黑痣落在左側的嘴角下方,堪堪停在下巴上。

一頭及腰的長發,烏黑……不……在光暈下透著暗紅的長發,濃鬱的像上好的絲綢。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呆愣了一瞬。

最快反應過來的蔣寧遠立馬走上前,眼帶疑慮的掃視著他。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我是黎月灣的弟弟,你可以叫我公良。”

男人緩緩笑開,小小的黑痣像加點的風情。

“弟弟?”

蔣家人紛紛把目光看向蔣寧遠,又很快轉到了男人的身上。

“我怎麼不記得……”蔣寧遠張了張嘴,他記得黎月灣有個弟弟,那是在十幾年前,對方還是個孩子,印象中總是低著頭不愛說話。

但後來黎月灣不顧家裏的勸阻執意要嫁給他,關於黎月灣的家人他就再也沒見過了。

包括這次黎月灣死的突然,他們還沒有通知黎月灣的家人,這個弟弟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黎月灣告訴我的。”

男人笑得很好看,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後背一涼。

一個人怎麼能提前去通知別人來參加自己的葬禮呢。

倒是蔣家有幾個人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名叫公良的男人拿出別在胸前粉紫色的花放在黑白色的遺照前,輕緩溫和的聲音很是好聽。

“她生前很喜歡木槿花,不知道現在看到這朵花她會不會高興。”

好像為了印證他的話,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花朵像被風吹過一樣飄了起來,襯著遺照裏笑顏如花的人驚悚至極。

這可是不通風的室內,現在還正值夏季,哪來的風,更何況有什麼連頭發絲都吹不動的風能把一朵花吹起來!

總不是陰風吧!

粉紫色的木槿花飄到了蔣家人的頭上,先是蔣老太太,越過她那張難看蒼白的臉落到了蔣寧慎的頭上,一一從每個蔣家人的頭頂掠過,像一張成年人的手輕撫過他們的頭頂,溫柔又壓迫。

最後在蔣寧遠的頭上停留了一瞬,骨碌一下落到了蔣貝貝的手裏。

“哎呀,這花可真調皮。”

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男人,蔣家人都是一副難看至極的表情。

嗬嗬!

“看來你媽媽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可要好好保護這朵花啊。”

公良彎下腰摸了摸蔣貝貝的頭發,蔣貝貝雙眼漆黑,稚嫩瘦削的臉上麵無表情,她伸出手捧著手裏的花,低下頭帶著淺薄的小心。

“這位……公良先生……”

蔣寧遠臉色難看的看著他,就算黎月灣有個弟弟,可他卻不覺得黎月灣那種鄉下人出生的地方能有個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如此出眾的弟弟。

“在葬禮結束前我都會住在這裏,蔣先生家大業大應該不會吝嗇一間客房吧。”

蔣寧遠僵笑道:“當然……”

“那就好。”

公良轉身走到一個嬌小的女人麵前:“麻煩幫我找一間靠角落的房間,請打掃的幹淨一點,我有潔癖。”

猛地被塞了個小行李箱的女人愣愣的忘了反應。

“公良先生!”完全被忽視的蔣寧遠沉著臉提高了音量。

長相極美的男人回頭笑道:“蔣先生不用特意招呼我,我會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

話說完他就如他來時那樣不緊不慢又優雅大方的離開了。

“大哥,這男人來路不明,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給家裏帶來什麼麻煩。”

帶著金絲眼鏡的蔣寧慎冷著臉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走開。

跟著他一起走的還有其餘幾個神色不明的蔣家人。

蔣寧遠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強扯出一抹笑容,試圖重新活躍氣氛,可目睹了全場的眾人紛紛帶著尷尬的表情,各自找借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