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回舟發現，拒絕了秦鶴望提出的交往請求對他好像並沒有什麼影響，反而是自己因為頻繁的想起這件事而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他好像在一夜之間就重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重新退回讓曲回舟不覺得尷尬的距離。
不管怎麼說，秦鶴望的行為正好傾向於曲回舟期望的方向，所以他刻意不去思考這一行為產生的原因，默契的和秦鶴望一起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下班時間，秦鶴望又打過來了電話。
曲回舟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低頭掏出來手機。
“喂？”他下意識朝窗外看了一眼，萬裏無雲，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今天不下雨。”曲回舟主動開口，又低頭瞥了一眼辦公桌裏的傘。
“我知道。”秦鶴望說，“我想問你，今天還要加班嗎？”
曲回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自從秦鶴望出現之後，他基本上就沒有再怎麼加過班了，隻偶爾幾次應酬會回去得晚一些。
而秦鶴望也很少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更多的時候是在曲回舟沒有在平時到點的情況下才會打電話找他。
“今天不加班。”
“嗯。”曲回舟聽見那邊應了一聲，然後追問，“晚上吃什麼？涼拌生菜、排骨湯、香辣蟹……”
曲回舟聽著他在話筒另一邊依次報著前一天晚上就定下來的菜譜，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遲遲沒有開口。
秦鶴望沒有得到他的回應，等了一會之後主動開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他主動解釋：“其實什麼話題並不是很重要，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不等曲回舟回答，他又主動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你不喜歡，我下次會注意的。”
秦鶴望說完後，握著手機等了等，聽見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沒關係。”
秦鶴望笑了笑，換了一個話題，又和曲回舟說了幾分鍾之後掛斷了電話。
隨著夏天的到來，白天越來越長，在太陽徹底落山之後，秦鶴望從窗簾後走出來，坐在陽台上的藤椅上，低頭看著樓下的門口——已經到了曲回舟他們下班的點了，再過一會，他就應該到樓下了。
——
曲回舟接電話的時候去了茶水間。
在打電話的這十來分鍾，茶水間陸陸續續不經意地進來好幾個人，端著七分滿的保溫杯，磨磨蹭蹭地在飲水機那邊接滿水，時不時好奇地朝這邊撇過來一眼。
在曲回舟不知道的時候，背對著他建立的小群消息刷新得飛快：“有人聽清楚對麵是什麼人了嗎？”
“男的女的？聲音好聽嗎？大概多少歲？”
“沒聽清楚，曲哥手機通話音量太低了，除了他的聲音什麼都沒聽見。”
曲回舟掛了電話，抬頭發現飲水機邊上的下屬捧著保溫杯左右張望，就是不往自己這邊看。
“怎麼了？”曲回舟難得好奇多問了一句，對方聽見他的聲音，猛地挺直身體，大聲回答：“沒怎麼。”
見曲回舟轉身打算離開，他下意識喊了他一聲：“曲哥，又是家裏人啊？”
有些走神的曲回舟下意識回了一句：“是家裏人。”
聞言，下屬眼中好奇更甚，追問道：“能透露一點嗎？”
原本正打算解釋自己口誤，家裏沒人的曲回舟把話咽了回去。
“不能。”
“那行吧。”下屬有些惋惜地晃了晃腦袋。
曲回舟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塞進衣服口袋裏。
動作間手指擦過屏幕上的圖標，打開了通話記錄。
上麵顯示最新通話記錄：33分鍾前。
曲回舟一隻手插進口袋裏，一邊走一邊和身邊的人說這話。
口袋裏的手機屏幕閃了閃，徹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