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完手續後,迪克領著滿臉饜足的喬納森離開警局。
離開時,迪克腦海裏還在回憶著和戈登警長的對話。
“別擔心,喬納森神父來到這裏隻是個誤會,我們原以為他參與了今天中午的銀行搶劫案。”戈登警長推了推眼鏡,“但下午就來了個年輕人自首。誒,我必須承認喬納森神父確實品德高尚,他感化了劫匪的司機,並幫助我們警察追捕了犯人。可他這種代人受過的思想是必須要糾正的,他以為自己是十字架上那位嗎!”
迪克心情沉重地看著喬納森,當著他和戈登警長的麵監獄中隔著鐵欄杆和犯人們親切握手談笑風生:“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說實話,他在布魯德海文可沒有表現得這麼……聖父。”
“你的意思是他變成這樣是哥譚的原因?”
“不不不我可沒這麼想,或許他一直都這樣。”
戈登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我得警告你,好人在哥譚可活不久,但像他這樣的……我可說不準。”他湊近迪克耳邊,低聲說:“你確定你這位朋友真的沒問題嗎?”
“你是指哪方麵?”迪克在戈登的示意下退到了角落。
戈登伸出一根手指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就,這方麵。你是知道的格雷森,不是每個犯人一來就能有單人牢房的待遇,這可是你朋友自己爭取來的。”戈登用手隔空給迪克指出最大的牢房。
“當時神父就被關在那裏,十分鍾後巡查的警官發現他被十幾個人圍起來摁著打——怕出人命我們出了四個警員帶著警棍進去才把他撈出來。”戈登神色複雜,“當時聽那些犯人嚷嚷似乎是和黑麵具有關,我承認這點是我們的失誤,黑麵具那些沒犯大錯的手下確實有幾個在這兒關著。”
迪克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派祥和的監獄:“可他們剛才還在一起唱聖歌……”
“確實不正常對吧,”戈登摸了摸下巴,“更詭異的是這家夥被我們救出來的時候還在笑……你也是有經驗的人了,挨打還能笑出來的有幾個精神正常?”最喜歡笑的那個現在已經把阿卡姆當家住了。
迪克臉色變了:“……你確定沒看錯”
“麵對現實吧格雷森,他本來應該在下午洗清嫌疑後就離開的,可他不但沒走還把監獄搞成這個樣子——已經唱了兩個小時聖歌了,我們聽著都害怕。”戈登搖搖頭,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抽時間多關心朋友,我一直知道在大教堂廣場那邊討生活壓力很大,但我沒想到——誒,我早該想到的,看看巴奈特,原來是多好的人啊,一去那邊任教……線人傳來消息,企鵝人一直對那塊兒虎視眈眈。”
迪克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謝謝,我會好好關注這件事的,不過您放心,喬納森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
“……老實人才容易走極端。”
“迪克你還好嗎?”喬納森把手伸到迪克眼前晃了晃,打斷他的沉思:“你都發呆好久了。”抱著方向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怪可憐人的。喬納森貼心地把一部分注意力從飽滿的胃袋轉移到朋友身上。
迪克回過神來:“我聽說你今天受了不少苦,”他借著車內的亮光仔細打量喬納森,“受傷嚴重嗎?”
“一點點皮肉傷而已,好的不能再好了。”喬納森心情頗好的笑起來,隻要皮膚沒被劃破不漏氣對他就沒多大的影響,但這樣的笑容落在迪克眼裏便多了一份心驚膽顫。
迪克心痛地看著喬納森臉上的笑容:“……如果遇到困難的話,不要勉強自己,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可以幫你啊……”所以不要勉強自己在他麵前露出這種表情了,這讓他覺得……
“你願意幫我?”喬納森激動地直起身,“那你明天能帶我去黑門監獄轉一圈嗎?我對神發誓傳完教就走絕不多留一秒——”他突然發現迪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又改口道:“去不了黑門監獄繼續來這裏也可以,我不挑的……”
“你就是因為這個進來的。”迪克麵無表情道,“那你挨打又是怎麼回事?”
喬納森還沒反應過來:“哦,親愛的迪克,你是知道的,我那些小手段需要一點肢體接觸,我總不能像個變態一樣一個一個摸過去……你在生氣嗎迪克?”
“是啊,”迪克沒好氣的發動汽車,“我很氣憤我居然還為此擔心你。你覺得這頓打挨得值嗎?”
“嗝,太值了,”喬納森心有所感地把手放在胸口靠下的位置,“為了偉大的理想付出些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呢,你能理解我的吧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