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戀之死(一)(2 / 2)

在最後一個拐角。很顯然有人在幹架,並且一對八,優勢卻仍在一,是一個看上去比我小卻比我狠太多的男生。

說他狠倒不是因為他麵目猙獰,相反,他生得白白淨淨,很適合扮演京劇中的小旦,這麼漂亮一個男生。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我似乎總會注意到穿白襯衫的人。我自己也常穿,但很容易髒,洗的時候很難洗,所以我也常穿灰一點的或軍綠色的襯衫。

白襯衫很拚命,八個人都有刀有棒,不過還是都敗下陣來,狼狽而去。

他已看到了在轉角的我,因為小巷很窄,若要從群架中穿過去,不那麼容易,我也隻好邊觀戰邊等他們玩完。

他走向我,在半陰的小巷,我們距離零點零零五公裏,四目相對,電石火光,什麼都沒發生。

他轉角進小巷,我轉角往前。

我要了一碗牛肉麵。

第二天,又是最後一個拐角,他抱著一個嬌小卻很成熟的女孩熱吻,兩人幾乎達到了忘我的境界。

我比昨天還犯難,再往前勢必打擾人家,退回去的話又太麻煩,而且我肚子已經很餓了。

幸好兩人沒有往下發展,女孩從巷口走了。

他依然往我這邊走,又一次四目相對,電石火光。什麼都沒發生。

其實我倒希望能發生什麼。

我喜歡他,我不否認。

盡管之前我堅決認為自己是愛情絕緣體,我不會喜歡別人的,至少現在不會。

但他?我推翻了自己的堅決,喜歡一個人未必會多糟。即便糟也不錯啊!

我太無聊了。好,下次一定發生什麼。

第三天,再次打發走宮淨譽,又走進後巷,依然陽光隻在某一縫隙閃現。

最後一個拐角。他果然在。一個人。我沒有猶豫,走向他。

當距離他零點零零一公裏時,我把臉湊過去,本來想吻他的嘴巴,但想起他與那個女孩昨天的那一幕,繞開了他的嘴巴去咬他的耳朵。因為動作很慢,有足夠的時間選擇降落地點。反正我隻是想發生什麼。其實不太習慣做這些動作,但還是決定要做。

也不知道這動作一共花了多少時間,反正覺得蠻好玩的。離開他恢複零點零零一公裏距離時,我轉身走人。還是算了,看他似一塊木頭,還以為他會喜歡呢。

還是不懂情愛那玩意。

走出巷子,要了碗牛肉麵,比平時餓,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會特別餓?

第四天,果然,他不再出現。預料之中。

走出巷子,他居然出現在麵攤上,而且還占了我常坐的位子。我另選一桌要了牛肉麵。他走過來。

“喂,現在裝不認得人?”他語氣相當難以讓我接受。不過為了不耽誤我吃麵的功夫,還是忍了下來。

我的確不認得他,他叫什麼住在哪裏有幾個兄弟姐妹哪幫哪派哪條街混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我吃麵的打算還是落空了。一群小混混,足有十幾個,個個手操家夥,惡勢洶洶而來,二話不說就往他身上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