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旁邊就是那隻鐵盒。
他吃著我帶來的麵包,巧克力,餅幹什麼的,這是從公公包裏搜刮的。這是公公的救命糧,公公對什麼都可以無所謂,除了吃。隻吃幾隻饅頭,幾碗飯怎麼能滿足他?所以上車前,他就特地裝了一個大包包的零食。
我借口讓公公減肥,搜刮了不少來給他。這樣比較不引人懷疑。
他倒是對吃喝無所謂,給他什麼吃什麼,能填飽補充體力即可。
“你想會怎樣,種下去後?”我看著那個小坑,像是現在就會長出什麼似的。
“長出什麼都好,隻要能解了這個秘密。”他吃飽後也看著那坑。
然後我們一直等,一直等到半夜,月亮升至中天。
他打開盒子把種子小心地取出,走了幾步,過去蹲下,把種子方下去,好好埋了土後又倒了些水,然後回來,看著被填埋過的坑。
會有什麼?我不知道,現在為止不知道。
等著等著,我睡了過去。這樣的緊要關頭我居然睡了過去。等我醒來時,他不見了,消失得一幹二淨。鐵盒不見了,我去挖那坑,裏麵什麼也沒有,他跟鐵盒,種子就這樣消失了,不存在過似的。
我回去時,公公他們正在做魚竿,姑父教他們做。連阿財也在幫忙。
“頭,今天又出去跑步?一個人出去溜了一圈了吧?“公公正在用砂紙將竹竿磨光滑,丘永在菜地裏挖蚯蚓,不時拿著挖到的蚯蚓過來嚇張嵐和來好。
“天氣不錯,去逛了逛。今天總算找到節目了。還有什麼要幫忙的?”我湊過去。
“頭是不用幹這粗活的,等著今晚吃魚好了,紅燒的,清蒸的,煎的,炸的,保準讓頭大快朵頤。”公公摸著剛磨好的魚竿,得意洋洋。
“公公,你連頭也想吃,太大逆不道了吧,頭,罰他今晚沒飯吃。”丘永過來插嘴道。
“你亂說,屬下不敢,我們要吃的魚都是頭的死對頭,就應該吃光他們才對。頭,你說是不是?”公公巧言狡辯。
“把頭當廢物,這才是造反的大罪。”我奪過他的魚竿。
“頭,我可不敢,你喜歡做就做吧。”公公裝出委屈狀,遞過手中的砂紙給我。
我甩著魚竿不理他。
“還不錯嘛!姑父叔叔,附近有大河嗎?用得著這麼長的魚竿?”我倒沒發覺附近有大河大江。
“山上有座湖,還挺大的。裏麵不少肥魚,隻是村裏人不喜歡吃魚,很少捕來吃。不過以前我倒是釣過一條幾斤重的大黑魚,不過卻是叫不出名來,因為不認得所以不敢吃,又放回去了。”姑父是個四五十歲的中農,不飽不餓維持著這個家,但又很滿足。兒子就快結婚了,豬又新出了一窩小崽子,芒果賣得七七八八。
“這倒是很讓人好奇,不會是什麼怪魚吧?”這村裏的怪事還真不少呢。
不久,魚竿做好,蚯蚓也挖了一大盒,裝在玻璃罐裏,蠕爬糾纏在一起,張嵐直叫惡心。丘永偏要放到她麵前。
我們一行打鬧著來到山上的湖邊。這裏幽靜僻清得很,除了幾片竹林在風中搖動,竹葉發出嘩唏嘩唏的聲音外,沒有過多的聲音了。
湖水靜得出奇,碧綠碧綠的,那種碧綠像極了精靈的眼睛。
如果你見過精靈的眼睛的話,你就知道湖水是什麼顏色的了。
靠近湖時,就感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氣,濕濕潤潤的,卻又舒服透了。
蚯蚓也停止了蠕動,靜靜地趴在玻璃罐內壁張望著湖水,
“這湖有名字嗎?”我直覺它應該有個名字。
“好像以前村裏的人叫它煞湖,一聽名字就不吉利,所以村裏人大都不提它也不到這邊來。上次我來釣魚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以後,就沒來過。”姑父帶了我們找了個好站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