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每個打工人都有充滿夢想的開頭……嗎?(1 / 3)

我叫葉熠。

原本是就讀於觜宿市觜宿師範大學的一名大一學生。

而目前……

我正在下水道裏抓蜥蜴。

……

此刻,在某個陰冷的下水道中,葉熠正帶著一臉“已經習慣了”的表情、上下被數條長著青葉的藤蔓綁了個結實,內心卻是異常激烈的活動著。

那麼如果你已經看到這裏,還要問:‘為什麼要在下水道裏抓蜥蜴,而且還被人五花大綁’這種問題的話……

那就說明,你可能不太適合我現在實習的這份工作、以及不太了解我這個人……

不過請不要誤會。

我口中所說的不合適,其實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應該都是一件絕對的好事……

畢竟像我這麼倒黴的人,你也很難在找出第二個了。

心中如是吐槽著,葉熠看起來非常敷衍的掙紮了一下,絲毫沒有要掙脫捆綁的決心。

自從在進入這片昏暗“地下世界”之後,他便突然與同伴走失,緊接著被這片黑暗的主人抓走、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他們綁票的人質……

這個過程進展的異常流暢——就好像是標準化的恐怖片劇本一般,在不知何人的編排下如約進行……

……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但我這個人吧……從記事以來——三歲遭綁架,四歲遇車禍,五歲就被雷劈,六歲還差點被隕石給砸了。

可以說生活中一切簡單的日常,都有可能在我的身上演變成異常離譜的事件。

因此,我曾經就非常嚴謹的思考過,我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天譴之人。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因為……

“如果我真是天譴之人的話,那上天就應該趕緊把我收走,而不是讓我像現在這樣……磕磕絆絆的活到十九歲,然後再遇上這個‘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的神秘組織、404異常監管局。”

葉熠心裏如是吐槽道。

……

顧名思義……

作為宇宙組織的404異常監管局,自然就是為了處理各種“異常”事件、這才成立的特殊組織。

不過實話說。

或許是404監管局對自我保密的需要……關於“我這個人”具體怎麼搭上404監管局這條線的記憶,始終都非常模糊。

隻記得……

我當時應該是莫名其妙的上了一輛醫護車,然後眼前有兩個人討論得非常激烈。

不過他們討論的激烈歸激烈,實際到了最後,他們也沒對我這個人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他們思索再三,便隻好把我暫扣下來、讓我獨自度過了一段渾噩恍惚的日子,這才能與他們“真實”地再度見麵。

……

黑衣、黑褲、黑墨鏡——他們那天打扮的就像是黑客帝國中的角色一般,一臉嚴肅得來到我的麵前。

那時……

我本以為他會掏出一紅一藍兩個藥丸讓我選擇。

但事實卻是——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們隻是負責傳話的……負責過來告訴我——我已經被一個叫做“無形意誌”的玩意兒給選中了,接下來就要加入到他們404異常監管部裏,成為404監管局吸納的第一位人類“執行員”。

於是我便反問他們——“這個組織究竟是做什麼的?執行員又是什麼?”

而他們卻回答我:“你問的這些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或許隻有在那裏,你才有可能找到解決你黴運的方法。”

於是就這樣……

我便這些稀裏糊塗的接受了他的條件、莫名其妙的加入了這個組織——並且由此度過了近一個月的離譜時光……

而也正是在那一個多月的日子裏,我才終於逐漸意識到這個組織的特殊性。意識到在這看似和平的世界上,實際還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異常存在”。

另外……

我也更加深刻的意識到……

“這活真他媽不是給人幹的。”

……

感受著無盡黑暗帶來的壓抑感,葉熠此刻卻也隻能是在心裏長歎一聲,隨後緩緩冷靜下來……

此刻,他那泛著烏光的瞳孔才終於適應了幾分昏暗的環境、模糊倒映出一些令人心神不悅的東西。

那是鱗片……

是看上去光滑無比,還反複從視野可及處穿梭而過的墨綠色鱗片……

“吼……”

耳邊傳來未知野獸的低吼……隨後緊接著的,便是反複有“不知道是口水還是什麼東西,但反正肯定很惡心”的液體,粘稠的滴落在葉熠發梢上……用著不知是恐懼、還是壓力的方式,強迫他抬頭看去……

“嘭”

帶著一聲老式燈泡般的“啟動音”……一簇毫無征兆的強烈光線便“炸裂開來”——直直照在葉熠臉上。

“……”

“當你跌入穀底、摔斷了腿、陷入絕望,上天自然就會為你灑下一縷光芒……”

在刺眼的燈光下,葉熠竭力把眼睛拉開一條細縫,口中卻是一直停不下來的念叨著:“……順便把你的眼睛也亮瞎。”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的比喻……

但是就現狀來說,貌似也差不開多少了。

“你看起來並不是很怕。”在大片電線和藤蔓纏繞的地方,一個長著尾巴、渾身附滿了綠色鱗片的人形生物走了出來,手持著一柄石矛、帶著疑似低吼般的聲音,緩慢開口道(這也許是他那分叉的舌頭會在說話時反複吐出的緣故)。

毫無疑問的說,這些家夥就是葉熠本次行動的調查對象——下水道的蜥蜴人了。

“雖說不管看多少次都感覺挺惡心的……但我也差不多該習慣了。”葉熠反複打量著眼前的人形生物,隨後又低頭看了看纏繞在自己身上地暗青色藤蔓,再次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膝蓋輕輕的在水窪裏濺起圈圈波紋。

按道理說……

他現在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處境……但即便如此,卻仍是一臉“我已經差不多習慣了這種情況”的無奈表情;縱使身側徘徊著數隻巨型蜥蜴,縱使陰影處有無數暗黃色的豎瞳在注視著他……那個看似其貌不揚的男人(或者應該說男孩?),卻也仍是在自顧自的低聲碎念著些——“反正在這破組織裏也就剩我一個人有可能被抓走了……”、“合著我居然跟唐僧一個人設嗎?”——之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